待最后一点儿腐内除去,用特别熬制的药水清洗消毒,洒上新研制的止血生肌药粉,用煮过的白布包好,这才算是完成了一大半,因赐除的血肉过多,接下来也是难挨的一关,若挺不过去,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了。
“也好,”“不行”。
美丽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像她这么特别的倒是少见,毕竟有哪个女孩子对着男人的裸体会面不改色?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养成了她现在这等模样?
谢如意已经离家近十天了,她向少门主提出回家。
“快去打听打听谢如意那丫头找到了没有?”姚明衍急冲冲的对进来的侍从小成子吩咐,见他一脸茫然,没好气的道:“就是动用二等玉令寻人的那个。”
“什么是局部麻醉?”不但白发门主不解,就是那冰山似的少门主眼中也带着疑惑。
这时谢如意也不高兴了,还有完没完哪,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看他一个太监的身体,他还害羞不成。
用泡过麻醉药的银针围着伤处作了麻醉,稍停了停,待觉得麻醉药起效了,便拿了二号手术刀把腐肉切去,因腐烂的面积有点儿大,切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筋骨,因而进行的有点儿慢。
少门主皱了皱眉,看向谢如意,见她心无旁骛,分外认真的剔除着腐肉,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下,在快要滴落的时候,就飞快的用手臂蹭一下。
如此三天,待第四天上,心脉周围的银针不再取出,而是逐次向外扩展,直到把毒慢慢聚到四肢之中,随后又压缩至手脚。
最后白发门主无奈妥协,谢如意还没见过这么婆妈的男人,还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而冰山似的少门主才更像是一门之主。
他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着师傅道:“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师傅就放下那事吧!和命比起来,其它的都无关紧要了。再说,谢姑娘是个豁达的人,又是大夫,不会看不起你的,也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的,何况她已经为你看过伤口了。”
小成子把谢如意是谢家流落在外的女儿之事大略说了一遍,姚明衍刚开始有点儿惊讶,随后又有些莫名的喜意,他顾不得分辨这种莫名的心态是怎么回事,便骑上自己的汗血宝马,带着两个侍卫往青石镇而去。
过了一会儿小成子回来了,禀报道:“回郡王,谢姑娘还没有找到,不过谢夫人已经被谢家接回京城了。”
但凡中毒,药浴熏蒸向来是最好也是最稳妥的解毒方法之一,但这人所中的毒太厉害,这种方法也只是起到辅助的效果而已。
谢如意在此处忙碌,却不知外面找她的人都急坏了。都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谢家,苏家,庄亲王府,各家都派出了许多人全国各地的寻找,依旧毫无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痕迹。
“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几天,往后小心些,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我离家太久了,又是被你们掳走的,母亲怕是担心坏了。”谢如意坚持游说道。
虽然白发男人的伤口已经腐化到了腹部,却不能为他剔除腐肉,医治伤口。还得先去毒,可要去毒还必须药浴熏蒸,他伤口腐化的面积不小,怕受不得刺激,也怕药浴时的腐水流进药水中,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的防水设施,还真不好办。
事情是这样的,在得知她要把自己迷晕了治伤,这位门主不乐意了,坚决不要喝迷药,谢如意知道,杀手俱是意志坚强之人,这受伤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更不惧怕疼痛。而且他们要自己随时保持清醒状态,以防有突变发生。
谢如意挑挑眉,还还是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以往总是简略扼要的不肯多说一个字,能用一个字的,绝不用两个字,她还以为对谁都这样呢。
天渊门里的人都很高兴,谢如意的待遇也便好了许多。刚被掳来时,因她是个女子,年纪又小,这里的人大多不相信她能治好门主,便爱理不理的,饭菜也是一碗米饭两个小菜,而且大多是冷盘。
此时他的手脚被撑得圆滚滚的,皮肤下仿佛有水在流动。用匕首在手脚尖各弄出一个小口,一股股臭气熏天的黄水喷射而出,待毒水不再往外流,谢如意又把伤口弄大些,慢慢又流出些微黄的污血,直到污血排净,鲜血流出,她又把伤口的表层削去,洒上特制的金创药包好。
前世她男女病残,什么样的裸体都见过,就连变性手术也观摩过,因此对着这太监的身体也没觉得怎样。对于一个合格的医生来说,她面前的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只有那个少门主和他那两个贴身侍卫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小成子恍然,“是。”
两个门主同时出声,白发门主皱眉看着自己的徒弟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救了我一命,别因此丢了名声,你剑术精准,难道连个伤口都不能治好?”
可他伤口腐烂的极重,谢如意怕不用麻药,若在治疗时他稍稍动上那么一点儿,便会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