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冬出门后,她也和父母说了声,便窝回了自己房间,还小心翼翼地扣上插销。
禾母神情恹恹地说:“说是今年以来,你奶一直这里痛那里酸,老念着撑不到七十岁,你大伯几个索性顺了她的意,今年就给她把大寿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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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薇把绣活带回家后,当然没敢当着家人的面做,只是放在晚上,做瑜伽之前绣上一个小时。时间过长,也怕影响视力。
“这也太扯了吧!”禾曦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还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吗?这要是七十岁撑到了呢?是不是还得再办一次?”
禾薇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引得禾父直瞪他们兄妹俩。
禾母正从盐缸里拿腌着的鲳鱼,这还是禾父昨天从码头回来时路过渔场问一熟人买的,除了这条斤把重的大鲳鱼,还有两只梭子蟹,昨儿晚上清蒸后一家人分吃掉了。
说是帮忙,无非就是洗几株小白菜。禾母是绝对不让她碰砧板的,为啥?砧板上有菜刀啊。
听女儿这么说,禾母的动作顿了顿,是啊,不就是过去吃顿饭嘛,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权当下了次馆子,自己掏钱吃了顿大餐,不过就路远了点而已。
禾薇的小身板,被他拍得差点没散架,最后还是陶德福出马,让俩伙计把赵世荣架上车,把他送回了家。
禾父禾母当她是在学习,毕竟,升上初中以后,她进步斐然的成绩,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都自觉放轻手脚,尽量不去打扰她。
陶德福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会过意,哪里还瞧得见禾薇的身影?忍不住失笑:“这小丫头有意思啊,别看年纪这么小,待人处事绝对有一套!”
“嘿!这丫头……”
禾家埠虽说也隶属大清市,但离清市还是有点距离的,坐中巴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还不包括上下中巴后的公交车程。
可她又想抓紧时间把手头的观音像绣完交工,正纠结呢,禾父老家托人来家具厂找他们,得知俩口子已经不在家具厂干了,辗转找到江滨小区,说是禾奶奶今年生日做大寿,让他们一家子回去吃生日饭。
办完堂叔堂婶的身后事,禾爷爷、禾奶奶把他找回了家,说是日后仍是老禾家的人,别往外说什么过继不过继的。就这样,禾父在离家三年后,又回归了禾家,可感觉上,总觉得多了层隔阂。
“都提前办过了干啥还要再办一次?”禾母满脸不解。
禾薇平时都会陪禾母看会儿黄金档的乡土肥皂剧,一过八点半,就自觉起身洗漱。洗漱完毕回到自个儿的小隔间,脱去校服,换上禾母自己做的棉布睡衣,练一会儿瑜伽然后睡觉。作息时间规律地能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媲美。
“随个大流就行了。”禾父沉默片刻后,抬头接道。
哪知,禾父到城里不到三年,待他如亲生子的堂叔肺癌过世了,伤心过度的堂婶,不到半年也跟着去了。当时,他的木活已经学出了师,并经堂叔的请托帮忙,进了当时有“铁饭碗”著称的家具厂。
而没参加秋游的禾薇,就凭空多出了两天休息天。
“你干啥瞪孩子们,冬子的话又不是没道理,没准儿你阿姆就是这么想的……”禾母没好气地接道,末了又问:“你说咱们家送多少礼金合适?”
说完,禾薇朝陶德福晃了晃手里的无纺布袋,转身出了毓绣阁的大门。
禾薇踌躇了。
明江中学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每届的初三生,都能组织一次两日游的采风活动。但是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全年级所有老师都要分派到各个班级随行。
“可奶今年不是才六十七吗?怎么就要做大寿了?”禾曦冬百思不解。
这样富有规律的日子,一晃就过到了月底。
“这个没问题。”陶德福一口就应允了,“只要注意点,别把绣品搞脏了,不过我想这一点你肯定懂的。”
“您和毓绣阁对我这般照顾,我正想着绣点什么送给店里,既然有客人要观音像,也省得我另外想绣样了。绣屏的修补费,陶叔不让我客气,同样的,这事也请陶叔别和我客气,就这么说定了。东西我提走,绣好了或是有什么其他问题,我会再来店里的。”
托初三生的福,初一、初二的学生,在结束三号这天的秋游活动后,还能在四号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