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那个叫阿四的伙计接茬:“苗员外那天应该是在等人,和方镖头冲突后也没有离开,直到外面有人叫他才走。当时天有些黑,叫他的人没进来,只是灯光晃了一下我看见那个人是个光头。”
云端说明来意,老板阴沉着脸不愿多说,显然已经收到了衙门的警告。但十两银子进了口袋后也就勉为其难的讲诉了事发经过。
当云端走过饭堂的时候,那里有被人冲洗过的痕迹。但青砖缝里和桌角下残留的血迹说明这里就是苗家下人被杀的地方。老陆说苗家的下人和丫鬟都死在了这里,那么凶手将他们集中在一起应该是逼问了什么。
在方中天的指定和老陆的配合下云端终于进了县衙大牢。虽然在门口被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拦住软硬兼施威胁利诱了好一会,但还是如愿见到了方中天。
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老实,即使被冤枉下了大狱快丢了性命,现在又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但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愤怒,只有委屈。这和云端脑海里假想的方中天不一样。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
具体能起多大作用不好说。一是要看口才怎么样,有些口才好的甚至能说得天花乱坠颠倒黑白。二是看有没有关系,如果坐堂的大人就是讼师的亲属那赢面就大了。还有一种就是有真凭实学,本身就具备着侦探推理的能力。他们消息灵通,朋友遍布各行各业,有的甚至还自己养着线人。关键时刻可以拿得出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证据,有些时候衙门都会请求他们的配合。当然这种人收费是最高的。
出了县衙大牢,小小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云端赶紧上前问:“是你要找的人吗?”
事情的经过云端早已经明了,他只是想知道方镖头离开后的事情。
后院十分空旷,除了种植了一些果树就是墙边有一个大仓库。
“等一下小伙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帮我吗?”
他立刻就确定了这个仓库里曾经关着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那天的冲突本是意外,源于一次不小心的碰撞。当时苗员外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就大声的呵斥了几句。方镖师本是个老实人,只是当天酒有点喝多了,借着酒劲回了两句就离开了。只是苗员外当晚遇害后衙门查到了酒馆,老板和伙计只是照实说了,并没有添油加醋。但就是这一件不起眼的突发事件却险些将方镖头送进鬼门关。
“现在还不成!那方镖师是个老实人,我相信这个案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不能给了他希望又残酷的剥夺了,至少要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帮到他,我们先回客栈吧。”
“那就不清楚了!”阿四回答。
由于有差人在场,云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按照程序问了一些和案件相关的问题。一问之下这方镖头还真不比自己知道的多,问来问去都只是反反复复的说他是冤枉的。好在最后还是想起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就是苗员外一般不会去那么低档的酒馆,那晚之所以出现在那应该是在等人。但等的是谁方镖师没看到,和苗员外口角后他就离开了,那时要来的人还没到。
书房已经被翻得一团糟了,不知是凶手还是捕快干的。至于苗员外妻子和儿子的房间除了血迹就是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眼看再没什么发现云端来到了后院。
前院应该是苗家人居住的地方,现在显得十分凌乱。到处都有脚印和发干了的暗红色血迹。尸体当然都早就入殓了,但当时死者的位置还是被捕快和仵作用石灰标志出来了,连头脚的方向都简单的做了说明。可见在勘验现场的方面衙门并没有偷懒。
“光头!”云端问:“是和尚?”
又问了几个问题谈话基本上该结束了。云端突然问道:“方镖师,你知道大青山下的平安镇吗?”
大门是铁做的,足有百斤,一般人很难推开。仅有的一个小气窗被两根手腕粗的铁条封住。屋里地上铺着稻草,墙角放着大桶,老远就闻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
刚开始云端还有些奇怪,按道理大户人家的后院要不就是花园,要不就是亭台楼阁。而苗员外家只是荒凉的几颗果树和一个仓库,那花钱买这么多地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