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尺:“……”
说来也怪,廉尺居然又看懂了它眼神里的意思。
小貂:“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貂又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愤怒。
廉尺没有细想自己连人类的表情含义都还在摸索学习中,怎么就会这么奇葩地看懂了一个畜牲的表情,他现在的所有心神,已经全神贯注在那片石壁上了。
小貂:“……”
人族,圣者!
廉尺看着它。
下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看不分明,只能看见后面几行字。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小貂:“吱吱,吱——”
“最后奋尽全力,留下十个大字……”
“百岁之年,一柄剑刺尽千山万水,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所幸老天待吾不薄,有前辈三招败吾,尚知天下之大,何谈无敌?愧也!彼时人族圣者尚有二三人,妖族之皇霸绝天下,更有魔族至尊,以不世之资,睥睨五方大陆,天下更无扛手!吾愧而退隐山河之间,临溪流以静对,访草木以素心,登高极目知天地之大,置己苍茫知寸身之微,不亦乐乎!百年后,于四面海见风与水搏,海水壁立,如银墙然,是矛盾,是力,亦是趣……自此悟道,终见远山与高楼,河山剑意臻至圆满……”
良久……
看向墙上字迹,廉尺忽然心中一紧,只觉那字大气到了极点,字体里透着一股子洒脱,偏偏那笔锋又铁划银钩,锋芒毕露,一股金石锐利之气扑面而来,脸上竟觉微微刺痛,显然不是幻觉。
廉尺:“……”
“是考验悟性?这玩意儿我应该并不具备,或者说是不知道衡量悟性的标准是什么,根本无从下手。但凡事雁过必留痕,既然这人留下剑意,纵然是悟道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必定也要通过某种实质性的途径让观摩者感应到——那就是此人口中的缘分了……”
廉尺:“……”
那么,何人才有资格与雄霸一方大陆的魔族之尊一战呢?
“已经确定,靠识感完全无法发现剑意,原来真的是要去悟啊……”
但和横霸一方大陆的魔族相比,这些超级大派显然是黯淡无光的,毕竟当年是合整个人族和妖族之力,才将魔族赶至北部魔域的,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既然尸骨在这洞里,想必传说是真的了。至于那石壁留字,中间部分的字迹模糊不清,想来是中途力竭,再无力维持如前,当时他肯定没意识到,但毕竟数十万年的光阴,磨蚀了字迹……”
想了一下,廉尺忽然眼睛一亮。
“大陆传说神兵有灵,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甚至能自行杀敌,莫非……是佩剑自行飞往剑门关的?”
虽说以二敌一,最终还输了,但对手是这方大陆最顶尖的强者之一,如此一来,廉尺基本能确认此人是什么级别的强者了。
“以此人性格,不会搞这种无聊的把戏,况且他恪守正道,所以战魔尊,守护人族,他尊师重道,将宗门看得很重,所以剑归蜀山,埋于剑门关……”
廉尺紧紧盯着那十个大字,若有所思。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五方大陆从古至今上百万年,期间诞生各族强者无数,自然是很难细数,但总得是那个圈子的,才有一战的资格吧?
廉尺这样想着,却又犯了难,他脑中知识渊博,本人也能绝对理智地去思考和分析问题,但涉及到修行,尤其是那根本就是唯心主义的什么“道”啊“意”啊这些,就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范畴了。
既然已经确定没有可能,廉尺毫无半点留恋,当即默然起身,看都不看一眼那只小貂,径直往外走去。
廉尺知道剑门关是蜀山剑派禁地,为历代蜀山先辈埋剑之所,凡有门中弟子夭折,或是门中前辈离世,均会埋剑于此。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吾与挚友合力战之虽败,亦不枉此生!唯一事耿耿于心,今日吾去,何人堪与魔尊一战?”
要知道,蜀山剑派号称一方超级大派,在这南瞻大陆上,也还有两个宗门不比之逊色,更何况其他几方大陆的超级宗门?
是什么途径呢?
至于味觉,虽然他自己也认为荒谬,但本着保险的态度,也伸出舌头去舔了两下——旁边的那只小貂看得瞠目结舌,火红色的眼珠里居然闪过一丝鄙视和恶心——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没看错,如果结合之后小貂喉间那咕隆咕隆的吞咽口水之声的话……那显然是理解正确了的。
廉尺沉默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