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愣了一下,挣扎着转过头来,一张脸上又是脏污,又是血迹,根本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只是那双眼睛带着惊恐的神色看着杜子淇。
杜子淇皱皱眉,这丫头又笨又倔,早跟她说让她跑路,她非要去求那什么少爷,现在可好弄得一身是伤,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她只是本着不想惹恼贼人的原则,极为配合按照那贼人的指示,点燃了油灯。
杜子淇此时身上虽然穿着陆坤给他找来的外院家丁的服饰,头上戴着青色的家丁帽,但是那帽子下的短发,离近了看,却还是能发现的。况且外院的家丁这个时候还在内宅行走实在反常。
杜子淇一直在绑布绳的手顿了一下,他仔细向那女子看去,越看越觉得心惊,忽然伸出手拉着自己的袖子将那女子的脸狠狠地擦了两擦。
片刻后,柴房里传出杀猪般的尖叫:“来人啊,杀人啦!”
此时看到杜子淇那张俊颜,楚非绯先松了口气,随即就又皱起眉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那些人是不是来抓你的?不是让你在屋里躲好,不要乱走动的吗?”
杜子淇心中一沉,问清了那柴房的位置,就打昏了那小丫鬟,奔着那柴房而去。
院中负责看守的老妈子此时听到呼声,连忙走近通过破窗查看。
杜子淇皱皱眉,有点懒得解释,只是淡淡地道:“我就是还你昨天的人情,等出了这相府,就全靠你自己了。”
“你以为我是谁?”女子失望地冷笑了一声,牵动了伤势,低低地咳了两声。
那女子似乎有些惊讶:“昨天?昨天我见过你吗?”
杜子淇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你那少爷还真怜香惜玉,就看着你被打成这样?”
女子冷笑着上下打量了杜子淇几眼:“怎么那贱人是你的小情人?”见杜子淇不答,眼睛一转,恶毒地道:“她好,好得很,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大少爷的床~上承欢了,而且我听说六王爷也开口要她,说不定这小贱人下半夜就会被送到六王爷的床~上。”
杜子淇微松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用床帐自制的布绳,先将布绳的一端捆在女子的一条手臂上。
杜子淇不放心又再确认了一次:“你可知道有个丫头今天捧了一对玉如意,奉命要送给你们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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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淇的心情很糟,忙了半天却原来救错了人,三下两下将那绑好的布绳解掉,冷声道:“今天除了你,还有谁挨了板子?”
柴房里面一片漆黑,借着破窗外的月光,杜子淇才看到了角落里躺着一个人,浑身血迹斑斑,不知是死是活。
杜子淇看着楚非绯一脸的狐疑兼带着埋怨的神情,心中怄得快吐出~血来,刚才一阵疾奔引发的伤势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杜子淇连忙暗暗调匀着气息,心里反复念道:不要因为蠢人拉低你的智商......
小厨房里已经点起了油灯,楚非绯心有余悸地站在桌子的另一侧,看着那贼人将缠在脸上的黑色布衣慢慢解了下来,露出一张轮廓深刻,英俊至极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