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行清咳一声,偏过头,淡定道:“前方不远有一家客栈,你先忍忍。”
挽歌因为他的抚弄,浑身僵直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哦?”宁远行应了声,又问,“我听说陆家三公子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他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边的?”
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宁远行瞧着那看着特无辜的眼神,突然低下头,沉默地专心重新帮挽歌包扎伤口。
挽歌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一个缝钻进去。
宁远行似乎很满意挽歌此刻的温顺,声音也越发的温柔,“那以后有事情不要再瞒着我,好吗?”
是无意,还是刻意?
宁远行就靠着挽歌坐着,手指轻轻把弄着挽歌小巧的耳垂,抚弄着上面那道几乎可以忽略掉的牙印,他问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自然。
不过也对,能长得像白子茹那样,她也愿意差别对待,美貌的人都有特权嘛。
她双手按在膝上,半低着脑袋,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和洛延川的确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陆韩是洛延川的。”
挽歌被迫抬头看着宁远行的双眼,在他墨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狼狈,她张了张嘴,道:“我错在自视过高,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宁远行静静地盯着挽歌,良久,才放开她,继而抚上她背后的秀发,似乎在安抚,温柔道:“挽歌,做人要真诚,不是吗?你之前对我有所保留,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见外了?”
马车里一时静默无声。
挽歌正要答话,就看到客栈门口又出现了两人。
“不。”宁远行一本正经回答道:“除了我。”
是很宠,只不过,这个宠跟宠一只小狗,小猫是一样的。
挽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挽歌努努嘴,心想着男人果然都是贪恋美色的,对她的态度和对白子茹的态度,简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挽歌突然笑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可能是吧。”挽歌闷闷答道。
挽歌突然抬头,直视他的双眼,认真问道:“那你呢?也不能相信?”
宁远行示意让挽歌带着马车内,然后他自己起身撩开帘子出去。
宁远行见她回答敷衍,眼神一暗,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甚至称得上温柔,道:“挽歌,我想要得到准确的答案。”
这话听着好商量,可是挽歌却不知道,如果她再隐瞒事情,宁远行还会不会心平气和地跟她聊。
宁远行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不满?”
挽歌突然发现,她竟然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洛延川,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悲凉。
宁远行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一些清淡的小菜,然后转身问挽歌,“你是要在楼下吃,还是在楼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