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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是活不出甄宁那样的精彩的。
挽歌很乖巧，就像一个人偶一般，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思想，自然也没有怨言。
“朋友？”挽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跑堂。
他曾经嗤之以鼻，觉得师傅杞人忧天。
层层缠绕的纱布，都带着昨夜凝固的血液贴在伤口上，特别是与肉连在一起的那一层，撕扯下来，似乎要将肉也一并扯下一般，可即使这样，她都不啃一声。
第二天，不仅洛延川消失了，连杨真卿也跟着不见了，他们离开得太过匆忙，连房钱都没付，跑堂被掌柜骂得狗血淋头，一脸抑郁，念叨着怎么看着像有钱的公子哥儿，却做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可她没有想到，洛延川的离去，会让她比之前更痛苦十倍。
可惜，挽歌只是靠在窗前，眼中看着窗外，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当他看到眼睛红肿，一脸颓色的挽歌下楼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抓住她的右胳膊，道：“哎哟，姑娘，你的朋友房钱都没付就跑了，你可得替他把钱付了。”
她被宁远行扶到马车前，就不动了，偏着头思索着，似乎不明白面前的什么东西一样。宁远行轻叹一声，将人拦腰抱起，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车。
在挽歌的屋外，俨然还有一个人静悄悄地站着，那是同样担心她饿肚子而给她端点心来的宁远行，他见洛延川与挽歌两人起了争执，便鬼使神差地停下来，靠在一旁。
挽歌再也忍不住，伏在桌前放声大哭起来。
宁远行懒得看这两人唱双簧，他瞧挽歌失神落魄的，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窗子是开着的，却没有了洛延川的身影，桌子上还有他带来的粥和点心，此刻还冒着热气。
无用之人，对宁远行而言，只有一个下场。
他抬头示意，一旁的侍卫就甩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宁远行扶着挽歌从掌柜旁边穿过，淡淡道：“那两人的房钱，我出了。”
她的哭声是那么凄厉，毫无顾忌，她顾忌不了别人会不会听到，洛延川的离去，竟然会让她再次品尝到绝望的味道。
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只是伤人伤己，他的师傅一直都是这么对他说的。
最后的温柔，总是显得格外残酷。
跑堂的见掌柜过来，赶忙抓着他诉苦道：“掌柜的，冤枉啊，我没怎么用力啊，那姑娘肯定一早就受伤了，才会流血的，我冤枉啊！！”
“你没看到你抓疼她了吗？”宁远行的声音更冷。
宁远行就这样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变得烦躁，没想到即使是她，也不过是个一心执着于爱情的普通女子。
跑堂顺着宁远行的目光一看，冷吸一口气，挽歌的右臂又开始渗血了，这一次不仅是纱布，连外面的衣服也一并带着血，这可把跑堂的吓坏了。
“欸，这这这......好好好，这位爷慢走，您慢走。”
就在跑堂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抓着挽歌的手就被另一只手狠狠钳住，力道大得让他立马痛呼出声。
对挽歌，他有些失望。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双眼空洞，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挽歌是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整个人都傻掉了。
掌柜的见状赶过来，一瞧，脸也跟着青了。
为挽歌准备的宵夜，无一例外，进了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