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触及到师父的银发,他的泪又不觉在眼中翻滚。
师父的身子正已他可见的日子里,慢慢的变差,他明白,不是他学成,而是师父再也不能陪他如从前一般的在林中自由穿梭,那些过往的记忆,就像逝去的娘亲一样,永不再重演。
当他跃上师父站定的那棵大树时,看的那未完全擦去的血迹。
黑暗的夜里,他分明感觉师父坐在那里看着他。
师父扶起了他,示意他去睡,然后道“若你入夜走,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想我这老家伙睡个安稳觉的话,你尽管走。”
他抬头,看师父那浑浊的眼里仿若有心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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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老人的脸上已然带了怒意。
秦子明悄然勾了嘴角,自己差点错过一条大鱼。
师父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忽而厉声吼道“秦子明。”
秦子明没走,只是在炕上坐了一夜,直至天明。
“那一年,初救你的时候,老夫便是如此了,十年都过了,师父还是亦如从前,额?”师父抬头看着他,他心中一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了一声师父。
这两日来,师父每日继续给他用银针刺穴驱毒,他坐在炕上,看的师父从那一堆早已经废弃多年未动过的架子上,翻出几本书来,轻轻一吹,上面厚厚的一层尘土飞扬。
师父说完吹熄了油灯,可是他分明看到,在油灯吹熄的那一瞬,师父不放心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都是一个凶悍的怪老头,很少很温柔的和他说几句话,此刻躺在炕上的师父轻微的动了动,秦子明的眼泪悄然落下。
第五天,他的身子终于有知觉了,可以动了。
可是?秦子明抬头看了看那已然快圆的月亮,咬了咬唇,要向外走。
他极轻的喊了一声“师父。”
他若不是害怕他死去,怎么会埋头看了一天的古书,又在药房鼓捣了许久,直到端了一碗黏糊糊的药泥抹在他的身上。
那黑影没有动,只是很轻的开口道“雪生,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看来,他适当抬高些价钱,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屋子里突然有了淡淡的光亮,是师父点了油灯,他轻轻挑动了灯芯,道“不过才刚好,还不易动作,这次,你险些丢了性命。”
秦子明抬眼极快的扫了扫站在对面船上的男子,他身上这件华服,是内绣的图案,两面皆可见工整的绣图,更甚的是,那绣图在恍惚间,男子轻微动作下,便又换了图案。
“再两日,你去哪儿?师父都不再拦你。”老人看着他道。
那人也神秘,竟然选择在船心相见,秦子明划船到了船中心的时候,已然离岸边很远,远远的,岸上人影攒动,斑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