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楼上被木板分隔成了三间屋子，楼道这间堆杂物，靠路的那间是大哥夏杰的卧室，她与两个妹妹夏艳、夏丽就睡在靠里的这间。
他年轻时劳累过度，五十多岁就疾病缠身，去年又从山路上不慎跌落山脚，家里没钱，也就用土办法医治。可他曾经挺拔的身子佝偻了，腿也瘸了，一点也看不出年轻时的能干样。闲坐在家里一年的他每每借酒浇愁。
她快速地扯了扔在床头的那皱巴巴衬衫穿好，扣好布鞋，向楼梯走去，可没急着下楼，只是静静地听着下面人的谈话。
“我会做到的！”她眼里掠过一道坚毅的流光。
如此差劲的环境，亏万金也不嫌弃。
龙兰翠不耐烦地大吼一声，“滚上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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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夏艳、夏丽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小刘是万金单位下属所的聘请人员。是自己二姨的大儿子刘明贵。那阳市某某局的身份简直就是一道耀眼的招牌。工资高，福利待遇也不错。让人羡慕不已。
闻夏雨回来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夏艳、夏丽从床上坐起来，眼巴巴地瞧着她，“姐！你回来了！”
“夏叔！来！喝一杯！”
“怪不得一大早喜鹊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原来是贵客要来。吃菜吃菜！”
“爸！我会挣钱给你治病的！”
蹬蹬的下楼声紧接着传来，代表着下楼的人心里有多气愤。
夏林一怔，缓缓地回过头，突然望着她笑了，有几分嘲笑味，“说什么废话？你还读书，而且……你能挣到多少钱？”
夏雨猝然屈膝跪在坑坑洼洼不平的砖地下。地下的冰凉许久未感受到了。
如她记得不错，家里中午一般不炒菜，只对付着吃，大都是蒸馒头。
刚听会儿，夏雨就双手内敛收紧，身子微微颤抖。
仇人再见，红了眼眶。夏雨咬牙切齿，直想杀了万金，“我不会嫁给你，你马上给我滚！”
坐在矮凳上的夏林在地下掐灭烟头，缓缓地起身，表情痛苦。
“死妮子！大半夜的才回来，又跑哪疯去了？”母亲龙兰翠一如既往地憎恶吼骂，并没有被女儿悲切的哭泣声感动，她余怒未消，又怒气冲冲地返身向旁边走去，顺手操起一根棍棒在手，大步向夏雨走来。
她记得。自从万金重金砸上门。家里经济条件有所改善，母亲就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把她当成宝贝疙瘩捧在手心，事事顺着她。她此时真的很喜欢母亲的怒斥与膝盖传来的凉意。
夏雨径直冲到万金的面前，拼了全力挥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