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淳一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仰天一叹。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穿衣戴帽,一路追到了井边。
赶过来的邯郸淳,自然是心领神会,这套路两人早就玩得滚瓜烂熟了。
呵呵,蔡邕忽然冷冷一笑,再无二言,转身就走。
刘域却忽然穿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扬脸端着他的那个神杯摔门而去。
“云上,你许久没有这样了,怎么今日又用上了呢,不怕你说的那样用一次少一次么?”
看到蔡邕紧随其后而出,邯郸淳停了下来,待两人并肩相向,方才重新迈步,便走便察看着四周道:
“老头儿,今日我忽然想起我十六了,应该有一个女人了。现在,正好有人要送我一个大家闺秀,又不好拒绝。所以,客随主便,君子成人之美,我就决定准备正式开始做一个男人了!”
邯郸淳心中一动,又是懊悔又是艳羡地一副袍袖:
“别人也许吾还能猜他一猜,但对云上,老夫不想费那个脑筋。”
“门外就有暖房丫鬟你不用,要不要老夫唤她进来帮你更衣?”
“什么意思?”
蔡邕见状,目光闪了一闪,忽然出手一揖道:
刘域嘴唇一动,目光飘向远方:
“蔡公等等,”邯郸淳追上来,气急败坏地一跺脚道:
来到井边,蔡邕倚老卖老地挤开木桩般在旁伺候的胡车儿,将他盆中的井水直接倒进自己的盆中,然后盯着一嘴白沫的刘域,有些不解道:
去了哪里,自然是去那个井边呀。这竖子又开始说话只说一半,看来又得自己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好云上,果然用一堆钓饵,将你们这些见财眼开、道貌岸然的大人物们一下子都装了进来!然后,又用这一堆看得见、摸的着钓饵,让你们即使出手强抢,抢到手也不过只有一次欢喜。”
“竖子,你不说这东西在海外只有跟女人在一起时,才用的么?你连承业借给你的暖房丫头都不用,今日又浪费它作甚!”
“原来这就是你答应他陇西李氏的缘故呀,唔,看样子你都想好了。姑且信你,你意欲何为?”
刘域噗地一声吐出嘴里的白沫,舀起一杯水漱了漱口,随即起身笑道:
“六个字,深挖洞,广积粮……”
“子叔,你我多年相交,说错了什么还请不要见怪。汝老实告诉我,初见云上,以及云上那些层出不穷之神物,汝可曾动心,有没有甚至因此而生出一些想法?”
“你都不跟我们商议一番,云上,你、你到底怎样想的——”
顿了顿,邯郸淳目光一闪又道:
两人一时间心情大好,竟不约而同地说笑了起来:
邯郸淳说着,不由恨恨地瞪一眼蔡邕:
“不信你吾二人跟来作甚,”两人倒是少有的整齐出声道。
刘域看都不看这一对赖在床上磨牙的老贼,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服,半晌才嘿嘿一笑道:
“我穿衣慢,但不代表出手慢。”
“蔡公,云上虽然异人异相,但毕竟还是少年模样,你说他会入毂么?”
没认识他之前,他还不知道人的牙齿,竟然可以这么白,太阳一晃,亮晶晶的。嘴里呼出的气,就像春天刚刚冒出的青草般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