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暗骂一声,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快,拱手示意道:
很快,一个青衣飘飘的俊朗文士,脸上带着一股隐隐的孤傲,闪身从三进的院门走了进来。
看到迎候在书房之外的李玄,他马上停了下来,注目看了看,随即一言不发地袖手而立,只是微微侧身扫了一眼陪同而来的李氏三公子李绛。
李玄见状,极其隐蔽地皱了皱眉头,当下也不再多做虚礼,微微歉意道:
李憕自然马上联想到了画像上是何人,而且还知道许邵刚刚来过。想了想,于是壮胆说道:
“父亲大人,世称许郭之一的汝南许邵公到了。”
李玄沉吟半晌,随即捻须道:
“回家主,”李韬赶紧低头应道:
“请子将先生过来吧,就说吾今早刚刚返回,现在亲自在门外迎候。”
“喏——”
主仆有说有笑着,不一会儿,嫡长子李憕便带着自己的嫡长女李微,急匆匆地闪身而入。不过,他刚要行礼,却被墙上画像一下子吸引住了。
“时间上来不及了,明公。为今之计,唯有弄假成真。不过明公勿忧,吾有一策,可保万无一失。真是真了,但大公子府上最年长的小姐,也才年过十三,若要出阁,少说尚需两年时日。两年时间,明公,此子是龙是虫,足足够也!”
许邵一怔,马上面色不愉拱手道:
说着,他忽然一惊,连忙看了看李微,口中顿时有些发苦地喊了一声,“父亲——”
“喏,”李韬答应一声,急忙闪身而出,很快领着数名家丁,手持长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将一副巨画挂在了墙上。
“橙儿,此子如何?”
李玄看在眼里,不觉心中一动。上前轻轻牵住她的小手,安抚地摇了摇。随即望着李憕,不动声色问道:
“敢问李公,此子是何名号,何方人士,此画像可是他最新临摹?”
许邵听完,忽然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子将先生请留步,人未到但画到了。绛素闻先生不见其人但见其画像,也能一样观人于毫厘不差,天下绝技唯先生能使耳。今日适逢其会,何不让我们有幸一睹风采乎?”
“许邵许子将那里,今日可曾歇息过来了?”
李玄说着,竖指在自己唇上示意了一下。
紧接着,李微也是诧异地抬头,入眼一瞧,却是一个剑眉鼻高的英气少年,犹如真人般立在眼前,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若有若无地望着她。不知不觉,顿时脸上一红,呀地一声,慌忙低头看向脚尖。
待李玄跨进门,许邵马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千里之外的司隶州最北端,陇西临洮县城内,一座巨大豪宅中,一位不怒自威的锦衣老人,接过管家李韬呈上的书信,徐徐展开,不动声色地读了一遍,随即将密信倒扣在桌上,头也不抬地挥手示意了一下:
“李公,此次在下分文不取。另外,这个云上不管何时来,都请马上通知于我。”
“伯明,许邵所念诗赋,现在吾都意犹在耳,且越回味越教人赞叹不绝。若真是此子所做,老夫索性就将微儿送与他又何妨!”
李玄目光闪动,负手踱步,蓦然颔首道:
“子将先生,此乃我陇西李氏当今家主李玄公。听闻先生驾临,李公今早便即从外地匆匆赶回。”
又看一遍,随即拿起桌上一物,端详着,啪地一下打出一团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没头没脑地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