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不出最好,我们就低头在他后面佯作别人,瞧他何时能认出我来。认不出也好,他一天做些什么,正好我也可以心里有数了。”
李微作势脸一沉,娇喝道:
“公子,虽然我不知公子是怎么了,但你这样日日练兵,某喜欢。”
“小姐,你弄好没有?快些儿呀,公子他好像带着那个大黑熊要出门了!”
庄园中,早晨的号音,已经是每个人都习惯了的一种声音。
李微也很想看,但她却不能真的这样去做,即使爷爷和父亲没有盯着自己。
因为,从睁开眼的这第一声号音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庄园内外,都会用牛角、大鼓乃至青铜或埙,发出一些已经被人熟知的各种声音,告诉你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
两人叽叽喳喳边说便走出自己的院子,先躲在门口探出头盯着刘域走出旁边自己的院子,然后又在胡车儿的护卫下,笨拙地爬上马向庄外缓缓驰去,红儿才低笑一声回头道:
昨日号音响过之后,隔壁院子的他,又是自己跑出来,好像他屋子里永远都没有一个丫头伺候着,自己穿衣,戴帽,然后围着院子,像一头小叫驴一般,将自己累个半死跑上很多圈。
好吧,反正也不懂,白沫、跑圈什么的就不去说它了。今日,却是不管什么脸面了,反正有爷爷在前面护着也不敢有人嚼舌头,就跟着他,瞧瞧他一天都在做些什么!
这是一个听上去就足够吓人的大工程,但是现在,这些全部都在刘域从未有过的严厉中完工了。
一身大汗之后,这才去洗漱。
不一会儿,典韦也从他的第二道居住区的院子中,骑马而出,迎着刘域施了一礼,随即拨转马头,三人并驾齐驱,向最外一层奔去。
凭着这个声音,不用再抬头看日头,也不用再去弄什么沙漏或者点香,甚至都不消再考虑时辰这样的事情。
因为,只有刘域一个人知道,那个既让人恐惧,又令人充满了期待的恐怖日子,随着一天天的逼近,现在,他似乎都可以听见它咚咚咚而来的傲视一切的碾压步伐了!
红儿撇撇小嘴,不相信道:
一边跑,一边还嘴里喊着号子,嘻嘻。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真不知他这是叫的什么曲子。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说着,李微一身戎装地从内室走出来,只看得红儿呆呆地发了好一阵愣怔,方才拍手笑道:
所以,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着急的了,着急他现在的手中,算上所有的乌合之众,竟然还是不足两千人。而真正能勉强当做一名兵卒使用的,只比当初沿着凉州、并州、冀州最后又沿着豫州、司隶返回时的三百部曲,多了一百多人而已。
比如,第一遍号音响起,必是最后一遍鸡叫。然后到日出时,牛角就会呜呜地吹响。到第三遍鼓声雷动,这时一定就是天色大亮。很多好事者,曾经不眠不休,掐着指头,点着香头,做了很多次对比,最后都不得不偃旗息鼓,自己灰溜溜地自动消失了。
但是对于李憕一家,这种声音,在最初的几天早晨,却无异于最痛苦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