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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粉碎，陷入泥土，他仍旧没有住手。
“爷爷，赵明虽是下人，但是功夫不错，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护院，这次的死，很可惜。”
狐小妹也陪着他坐在了地上，点了点头，道：“嗯。”
“陈言东，你跟你那个废物父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很后悔让芸儿出去接你了，现在，拿着你的行李，滚吧，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在我们斜阳岭出现……”
狐小妹走到近前，伸出微微冰凉的手，缓缓地抚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小东，够了，停下来吧。”
她见陈言东目光恍惚，并没有理睬自己，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道：“笨蛋，杀了人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跑！我妈妈没在，小舅也没有回来，江家可没有人能够保你，你还是快逃吧。”
江源听到这声“二表哥”，冷笑了一声，满脸嘲弄道：“陈言东，别叫的这么亲热，你并不是我江家的人，也没有资格这么称呼我。我来是看着你的，你也别想着逃跑，没机会的。”
顿了顿，这老人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那座凌云之巅，缓缓道：“今天死的这个少年，对我江家来说，他比你重要，也比你对我们江家有用百倍。陈言东，你跟你那个废物父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很后悔让芸儿出去接你了，现在，拿着你的行李，滚吧，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在我们斜阳岭出现。”
所以这里人人会武，没有武功，那就是废物！
“晨表妹，这小废物杀了我们江家的人，咱们先看着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狐小妹握着身旁少年那因第一次杀人而颤抖不止的手，低声道：“小东，要不咱们离开吧，江家，不回也罢。”
陈言东双眼微眯，摇了摇头，声音冰冷道：“不急，我要看看，江家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我们一家人压抑了这么多年，被他们嫌弃了这么久，我今天就想明白，他们对我，对我父亲，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从未把陈言东当做侄儿，称呼他，也就是“外人”。
陈言东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招呼。
赵恒抱着儿子残破的尸体离开，看向陈言东的目光没有了仇恨，反而带着一丝快意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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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连城亲自带人前来，江杰等人慌忙上前行礼。
狐小妹拿出手帕，擦拭着他脸颊上的血迹，柔声安慰道。
这就是江家，对他的态度。
山坡上的江杰看到她来，脸上露出了一抹讨好。
不多时，一名身穿绿裙年龄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待看到陈言东面前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后，这女孩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陈言东。
陈言东缓缓站起，低头道：“外公。”
没有哪个家族愿意养一个废物。
远处凌月之巅，月牙朦胧，时隐时现，偶尔闪烁着一道红芒。
江连城听到“外公”这两个字，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面无表情道：“以后不用再叫我外公了。”
“二表哥。”
此时的斜阳岭，血雨腥风，被江家驱赶出去，没有人觉得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少年可以活下去。
心中，有些发寒。
他是江家外亲，并且武功没有陈辰晨高，身份也没有她尊贵，长辈更没有这女孩的长辈厉害，所以他对这小女孩一向极为谄媚。
江杰却大声道：“叔公，我们亲眼看到他杀的人，这小子心狠手辣，对咱们江家的人没有半点留情，不能再留了！”
陈言东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握的双拳中，指甲陷入了肉中，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众人眼神冷漠地看着那像垃圾一般被丢弃的少年，有人讥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以为意，却没有一个人同情。
江源迎了上去，对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抹讥讽。
不远处的江家，渐渐融入了黑暗，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江连城沉默了片刻，看向了陈言东，道：“你有什么话说？”
四周，夜风拂过，冰冷刺骨。
江杰目光阴鸷，满脸冷笑。
没有用处的人，杀了一个很有用处的人，江连城的这种态度，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陈言东目光一冷，不再多说。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寒冷如雪。
说罢，转身离开。
身体中，内丹静静地旋转。
陈言东低着头，没有说话。
江杰离开时，满脸鄙夷地道：“陈言东，你可真够可怜，连你亲外公都骂你是个废物，说你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啧啧，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活着。狗废物，滚吧，滚的越远越好，咱们江家咱们斜阳岭，都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