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宁轻轻想。糟了，现在没有地铁，得搭计程车回家，又是无薪假，公司不会给报销。算上炒面，亏大了！
“很一般。”纪明薰放下筷子。
“那我是不是每晚都直接回公司交报告？”
等车开走了，宁轻轻才发现，刚好停在自己家楼下。算了，看在省下计程车费的份上，就不诅咒他掉下高速了。
“是。”纪明薰说，“还要带夜宵来。我不要这家炒面。”
许家杰打了第二个电话，从窃听器里只能听到他催何淑芬买机票，最好是大后天。接着他开始收拾行李，耳麦里不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自言自语，“这个不要了”“这个带上”。
宁轻轻翻开斯斯手机，果然收到一条远程文件，一听之下，刚才的电话是买家打来的，约了许家杰后天晚上八点到橄榄树山庄的保龄球馆，用密码3535从十二号置物柜里取得房卡，按上面的房号到山庄里的房间里交易。
宁轻轻一边讲述今天的情况，一边愤恨地看着明少像是牛嚼牡丹似的全无表情吃着她辛辛苦苦买的鳝鱼炒面，不，是双倍鳝鱼炒面。
“人家直接睡了。”斯斯说，“许家杰今天没有轮班，可能会有情况，你给我听好了。”
“嗯嗯，你怎么知道？”
宁轻轻记得明少的车也长这样，略略弯腰往车里看。
“你这么早就在这里了？”
“好，走了。”纪明薰站了起来，“交通小帮手提示锦绣路出口有小车祸，无法通行，要到张家滨出口上高速，那里我没去过。你住那附近？”
“这是程序，不跟足程序，你老板会找借口扣我钱。”
“买夜宵。”纪明薰说，低头往她手中瞟了一眼，“你已经买了。很机灵，省得我再浪费时间去买。”
他会看人事资料？不是说执行部低级员工只由高特助审查么？宁轻轻怀疑地想。
从公司附近的地铁站出来，街上几乎没有人，这里是纯粹的写字楼区，夜间除了加班的上班族没有其他人出入。这个时间别说加班的人，就连猫头鹰都没有一只。宁轻轻站在地铁站出口，叹了口气准备走下台阶。
“我看到了——我双眼都是2.0。”纪明薰说，“所以，不要以为不用找给我两块钱。”
“我说炒面。而且筷子也不直，还有分岔的竹丝。”纪明薰把其他夜宵推了回去，“你自己吃。”
鳝鱼炒面二十九，多加鳝鱼十九，这应该是给我的炒面钱吧。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招牌那么远，字那么小。宁轻轻回头往招牌上看去，连最大的炒面二字都看不到。等她回过头来发现已经过了该走的路，急忙说，“上出口要走刚才右边那条路。”
宁轻轻迅速上了车，“明少……你怎么在这里？”
“喂，是，是我。你们决定好了？恩，我都能配合。”许家杰说。
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喇叭声，出口外停着一辆精巧的红色小跑车，车窗降下，露出空着的副驾驶座。
他侧头望了望路边一家夜宵摊的招牌，“是那家炒面？”
“我可以回家吃夜宵了吗？”卤味摊的大白菜再泡就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