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你不用跟在二公子身边吗?”子轩问。
“二位哥哥,我们三人是最先跟着翟大哥上瓦岗山的,如今翟大哥让位于魏公,我们应早做打算。”王伯当道。
“二公子过一会儿才能回来,饭菜恐怕得再热一下了。”李进说。
“世民。”一直不说话的建成突然叫住他,“他们五人确实犯了军法,但念在他们是一片好心又是初犯,可否饶过他们一次?就当是为兄替他们求个情。”
“做什么打算?”单雄信又端起一杯。
“将军恕罪,将军饶命……”那士兵吓得磕头如捣蒜。
“雄信莫急。”徐世勣拍拍他的肩,又问王伯当:“伯当,你的意思是说魏公不会真心待我们?”
回到大帐,只见李世民正斜倚在榻上看书,头也没抬一下,“去哪儿疯了?我的饭都凉了,还不去热一下。”
大军整齐、有序地前行,这天傍晚在一个小村子附近安营扎寨。子轩在大帐内将李世民的晚餐摆好,但他却迟迟未归。
挤进人群,子轩踮起脚,视线越过那些高大士兵的肩膀,只见五个士兵跪在建成、世民面前。旁边三三两两的老百姓垂手立着,眼神里充满着惊慌又略带一丝企盼。
回程的路上,子轩坐在马车里,心情甚好。虽然李世民让李进时刻照看她不让她离战场太近,但就是能远远地看到古代是如何打仗的,也是好事一桩,进一步地见证历史啊!李世民果然能征善战,但李建成似乎并不像史上传闻的那样无能,见他打仗、收买人心都是一把好手,应该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怎么就会输给世民的呢?
“在。”子轩答着,走到帐外来。
“可是,大哥,不处罚他们如何向百姓交待?”兄弟二人此时交换了个眼神。
“唉。”王伯当叹道,“我也希望他会真心待我们,可是人心难测呀!毕竟我们是翟大哥的亲随。翟大哥虽是真心让贤,却难保魏公心中便无嫌隙。魏公自然要培植自己的亲信,那些新投的隋将也都支持他,毕竟魏公原也是隋朝官场中人,自然他们之间要更近些。”
早有士兵拿了银子过来给那些损失的百姓,他们却诚惶诚恐地不敢去接。是呀,这年头各地起兵的多了,哪伙兵来了不是说拿什么就拿什么,这李渊的兵咋还给钱呢?百姓连想都不敢想。最后还是建成亲自把那银两塞到百姓怀里,他们才敢收。谢了恩,出了营,这些百姓便把李渊军队的仁义宣传到大街小巷。
“哦,这就去。”子轩忙端了饭出去热。
六月初十,义军兵临西河城下,建成宣谕百姓,无论是愿意加入义军的、愿意袖手旁观的或是愿意入城守城的,都悉听尊便,绝不勉强。义军这一举措又一次得到了百姓的赞扬。义军的风范很快传进西河城,西河的官民已毫无斗志,只有郡丞高德儒仍坚持据城顽抗。
王伯当笑着说:“正是有要事要与二位哥哥商议。”
早有浓妆艳抹的一群姑娘拉了他三人进去,那**忙不迭挥舞着帕子迎上来,“三位客官,里边请。”
李进帮子轩把大帐内的东西搬上车,看着她在车内坐好,便命车夫起车,自己则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
“哦。”算他还有良心,这一早上让他使唤得都快累死了。
“懋功,听说‘万花楼’来了个头牌,擅舞,去看看也好。”单雄信道。
“哦。”子轩回过神,夺步便走,却恍惚间走错了方向,正撞上了一个人的坚实的胸膛。
在人群中的子轩心想,这兄弟二人配合得挺默契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但整顿了军纪还收买了民心。这出戏唱得好!只是九年之后,他们却要在玄武门兵戎相见……
人群逐渐散去,李进拉了拉她的衣袖,“子轩,该回去了。”
这雅间甚好,既看得到楼下舞台上的表演,又能说些隐秘的话不让人听见。
“是你?撞疼了吗?”建成温柔地笑着,他的眼神如泉水般清澈,他的笑容如月光般温润,子轩不知不觉地看痴了。
李进驱马靠过来,“这里没几个人知道你是女子,二公子让我来照应你。”
王伯当笑道:“此处方不显眼。”
“哎呀!”子轩捂着被撞酸的鼻子,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