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抱着承乾，道：“大嫂，快坐。其实是无垢应去拜访您的，您能过来看看承乾，已经是这孩子的福份了，还带了那么多东西。”
世民哼了一声，“男孩子，离不开女人的怀抱，还能有什么出息？”
“哦，哦，承乾乖，来爹抱抱。”
“哎呀！这子仪已经是元吉的人了，世民纳子轩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郑观音道。
无垢浅笑，“大嫂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我还得问问世民的意见。”
“你怕告诉她，她就不会再为你所用？”无垢问。
多么善良的小姑娘，子仪说：“那怎么行呢，今天是除夕，我得送你一件新年礼物。这样吧，我会跳舞，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郑观音一边拍着承乾一边道：“我跟你说笑呢，你这么认真干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杨子轩……听说，她一直跟在世民身边，而且两人还住在一个军帐……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无垢唇角勾起温和的一笑，“是这件事啊，我不是不想让世民纳她，只是子仪的事世民还一直瞒着她，一时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娇兰，谢谢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可是我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做什么东西，我送你什么好呢？”子仪道。
娇兰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四少奶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开心，娇兰就会开心。”
无垢笑不露齿，“还好，她们都很知道分寸。”
……
无垢道：“当然羡慕，妒妇也不是谁想当都能当的，大哥心里若不是敬着大嫂，他若想纳谁，你还拦得住？”
※※※
无垢道：“世民，子轩姑娘你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她又住在咱们府上，别人会说闲话的，你是否有意纳了她？”
这一日，郑观音到承乾殿串门，大包小包地给孩子带来很多东西。
她都这样说了，李忠也只得收下。
“我也羡慕你呢，人人都夸你贤惠！”郑观音道，“只是你这贤惠人，有件事办得可不怎么贤惠啊……”
“对了，世民，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无垢将承乾放在床上。
无垢温柔地看着他说：“世民，我们的承乾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无垢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我也没办法独占世民。倒是很羡慕大嫂和大哥伉俪情深，大哥心里就只有大嫂。”
郑观音一脸假笑，“李忠，我不在时还好有你照顾世子，让他吃得好，穿得暖。有你在我也放心得多，这些是给你的赏钱，我知道你对世子忠心耿耿，并不图这赏钱，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收下。”
无垢道：“大嫂说的是，我没有经验，谢谢大嫂了。”
郑观音笑道：“你还羡慕我？人家都说我是妒妇呢！”
自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惹闲话是肯定的，但是纳她……他没想过。一是，她就像是个谜一样，她从哪儿来，想干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二是，她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他没把握，有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关心，处处为他着想，他觉得她是喜欢他的。但有的时候，她刻意的疏远，逃避的神色，他又觉得她不是喜欢他。三是，无论是突利还是大哥对她都是真心的，但她不为所动，死心塌地地赖在他身边，按理说应该是非常想嫁给他，可每次他用言语或是动作挑逗她，她都完全不上道。
“这就是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再说子仪的事，我根本不敢告诉她……”
“不客气，不客气。”郑观音伸手抱过承乾，“来，让大娘抱抱。”
“二公子，茶洒了……”
郑观音一撇嘴，“我是做不到像你这么大度，建成若心里有了别人，我是不能像你这般淡定。”
“四少奶奶，咱们虽没有新衣服，但我把您最好的那件粉色的裙子洗干净了，而且在原来的牡丹花上绣了个蝴蝶，也算是新衣服了。您看看喜不喜欢？”娇兰双手捧着那条裙子。
此刻的子仪正在晋阳过着她这辈子最凄苦的除夕，整个李府张灯结彩，而她的柴房一灯如豆；整个李府山珍海味，而她和娇兰只有残茶剩饭。
“四少奶奶，你跳得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舞蹈！”娇兰拍着手，双眼放着灿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