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掏出手帕替他擦嘴边流下的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子轩按他,让他坐下,“你别这么急,先听我说。你怎么知道皇上是被蒙蔽的?满朝文武都知道裴寂与刘文静不共戴天,皇上却让裴寂亲自审理此案,你不觉得蹊跷?”
李渊非常重视此事,成立了一个临时法庭,让裴寂、萧瑀担任主审官。明知道裴寂与此案有关,却不让他回避,李渊的用意不言自明。
这时萧瑀却报告,被审的刘文静为自己辩护,说自己确实认为功劳比裴寂高,喝多了酒难免有些怨言。但绝无谋反之心。
而李渊听了他们的汇报,却对群臣说:“刘文静此言,反意已明。”
裴寂的车夫道:“那也得按官职来,官职可是皇上给的,秦王大得过皇上?”
裴寂小眼睛一转,“臣也是如此想,这大唐是皇上的。秦王也要听皇上的号令才对。刘文静说话也太没有分寸,就像昨日在大殿上,他竟把齐王说的一无是处,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里人多。你先跟我回书房去。”子轩小声说,然后拉着他往回走。
说完刘文静上车扬长而去,裴寂恨得咬牙切齿,这哪里是在骂车夫,分明是指桑骂槐,骂的就是他裴寂!
世民怆然道:“刘世叔是晋阳起兵的首谋,对大唐忠心耿耿,我若为了自保而不相救,还是人吗?”
子轩关上门,轻轻地走近世民,在他身边蹲下,轻声唤他:“二殿下,二殿下。”
“好。”李进运足了力气,一脚将门踹开。只见世民手里拿着一壶酒坐在地上,已经醉了。三人从未见过世民如此失态,他好像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说了什么?”李渊问。
子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苦涩难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他的选择吗?还是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刘文静从晋阳起兵前就与世民惺惺相惜,这份感情世民割舍不了,子轩怎会不明白。刘文静文韬武略,却不能活到贞观年间与世民一起开创贞观盛世,子轩又怎能不痛惜?只可惜刘文静锋芒露得太早、太过,让李渊痛下杀手,而世民注定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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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世民用手狠狠地拍着地面,“父皇说刘文静谋反证据确凿,让我别再说了,还说让我好自为之。”世民双眼通红地看着子轩,那双眼中盛满痛彻心扉的悲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他让我好自为之,子轩。他让我好自为之!他何止是要杀刘文静?他是要杀鸡给猴看!而我就是那个猴……”世民说着大笑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笑出来,他接着说,“子轩!我是他的儿子,他就这么不相信我?他还是我原来的那个父亲吗?”
这天晚上,子轩刚刚睡下,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一开门,只见是秋实,她满脸担忧地说:“子轩,你快去看看吧,二殿下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李进守在门外已经两个时辰了,敲门他也不理,不会出什么事吧?”
世民道:“当然是去宫里说情,难道让父皇被小人蒙蔽,就这样杀了刘文静?”
进了紫宸殿书房,二人将门关上,子轩道:“二殿下,刘大人救不得。”
“朕看他不是说话没有分寸,而是别有用心!”李渊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你去找一个人,这颗棋子也该派上用场了……”
子轩走进门,对李进、秋实说:“这里有我,你们回去吧,今晚的事别对任何人说。”
回到家里,裴寂遣散了下人,一个人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刘文静这个老匹夫,自己没本事讨皇上开心,竟总拿我撒气。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彻底解决他!裴寂想。
又过了几日,裴寂审出刘文静的小妾又说刘文静在家里请过巫师作法,咒皇上早死,而且暗中与突厥勾结。意欲谋反。
“二殿下!二殿下!你要去哪里?”子轩拦住急于匆匆出府的李世民。
“他怪罪就让他怪罪我好了!”子轩坚定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世民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对,是父皇想杀刘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