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好。这个礼物,俺喜欢。感你心诚,就收下了。”
“燕赵自古多豪杰。河北人文荟萃,武术繁盛,自有鲲鹏奇儿。”
权邦彦觉得赵公廉是主事人,自己纯粹是品学兼优的学弟赏识照顾才有幸参与圣事,得了大便宜了,怎肯以年长尊大。学弟理应坐上位。
别说他奇怪了,就是赵公廉自己也糊涂着。
他向张嘴要喝令抓人的管家横了眼,冷声呵斥:“闭嘴。瞎琢磨个甚。”
这少年是真认定俺能做将军,到这时还念念不忘强调。送此剑原来也别有深意。他有些想问问原因了。
让一切更自然真诚。也就没有破绽了。
赵公廉是个孝子,见母亲认真到严厉了,自然是听从。况且,家里突然迅猛变化,实力暴长,父母等长辈都突然变得异常聪明起来,这是铁打的事实。也许真就是积善之家,幸福天降,得到高人垂青指点。
正是血气方刚,崇拜英雄的年纪,不奇怪啊。奇怪的是他为啥说知道俺能当将军。
四人都一愣:好好的,怎么就风云突变了?有道是伸手不打送礼人。俺们可是来送礼,送大好处的。
童贯就顺势让侍卫试了一下。
此剑柄长二十五公分,可单手持握灵活刺杀,可双握劈斩,刃长五十,剑根是巴掌宽的一段锯齿,剑脊有贯通剑尖的血槽。整个宝剑在透屋的阳光下光华流转,寒光四溢,显得是那么得不凡。
童贯这人有点儿类似后世的业外军事迷,还是爱好隐藏在心里偷偷喜爱琢磨的那种。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战阵利器。
贪财的童贯难得地不以为意。
侍卫在管家的暗示下有心让赵公廉出丑,替管家报了之前挨训的仇,一手持剑,一手握刀。两兵猛烈对砍。
实在是无法和古人说清现代化学元素的名称特性,以及复杂高深的各种冶炼制造工艺,赵岳不知费了多少脑水和口舌,反复解释指点,才有了这把剑。想造出更多更好的东西,赵岳只能等材料齐备,长大些自己来亲自操作示范。
做人要守规矩。童贯看着赵公廉的眼神更加温和欣赏,对赵家这位管家也多了份赞许。
一个无根无靠的太监能在重文轻武的封建官场混得风声水起,并直达权力巅峰,这样的人物,岂能不是异常老辣之辈。
赵公廉介绍道:“此剑异常坚韧,且浑然一体,非为包夹,不惧雨血,千年不蚀,不惧宝刀宝剑,是家父从异域商人处花重金求恳购得,世间少见。大人可一试其利。”
有本事又本分忠诚的奴仆,谁都喜欢。怪不得这个赵公廉神色间对自己家的管家很是敬重呢。
说着把剑还挂在身上以示重视喜爱。
一声金铁交鸣。侍卫顿时变了脸色,震惊呆了,又心痛得不得了。
童贯见赵公廉自信满满,心里大体认可,却笑着说:“少年人,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哟。”
赵公廉保持谦逊姿势,看着童管家的微露眼神却流露出同样的鄙薄之色。
童贯不禁倒吸口凉气,一打眼就脱口赞道:“好剑。”
又换了温和面孔,指指座位,对四位沧州客微笑道:“都坐吧。”一双眼睛却悄悄观察着。
这位一脸恭谨谦卑之色的管家雄壮矫健,隐带军伍的戾气,显然会武,应该杀过辽寇,见过血。眼前的两少年长于边境险地,看神气步态,显然从文也习武。这一点,眼皮子杂而尖的老辣童贯看得出来。
俺是去了根的人,再怎么想也算不得男儿了!虽喜爱军事,也曾心有梦想,可只能深藏在心里。当将军,大将军?这一生是绝无可能,至多有机会争做个牵制拖累边军的监军太监,被将士们心里嘲笑厌恶。
若不是父亲笑言我儿和公亮都会有一把,赵公廉都有点舍不得把此剑送给一个太监。
旁边的贴身侍卫和童府管家见他如此,以为主子对这四个沧州客不喜。
现在他不怀疑客人的诚意,开始对所谓的宝贝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