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金子可是崔家所有或明或暗的主脉支脉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千年来家族几度兴衰,主居地搬迁数次,只在最困难的时候才稍稍拿出一点维持生计。在百年前,大宋稳定了,祖上才把家业按在沧州此地,守宋靠海靠辽,找到灵活机动生存地,挖好地道密室,除掉所有工匠灭口,把金子一点点偷偷摸摸转移过来,又按现代的法子重新炼制提纯,再存储起来,把新来的金子加进去,并一直放在车上,就准备在万一之时,好能随时推着快速转移逃走。可小心来小心去,积攒来积攒去,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被自家一直努力效劳的辽军抢夺走了.........
崔三不理老大的怒骂呵斥,只是抖着声音紧着问:“俺招,你能保证不杀俺?”
崔三蒙了:这么快就被识破了?难道他们早知道些什么?甚至在幽州的另一支本家也遭遇毒手......
崔族长眼角一抽抽,颤声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连孩子都不放过。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得好死。”
“哦?”
这老东西心够狠,不过没用的。童刚不动声色,来到崔老七身边,淡淡问:“你想活。知道不?”
童刚大笑几声,声调一变,讥笑道:“暗暗指望废物宋军来救?俺们大军南下,在这关口,深更半夜,情况不明,你说,几十里外的沧州军为什么来?包括离此不是太远的你家崔九县尉,他们敢来送死么?”
二更出事,现在只怕都三更了,却连个贼人之外的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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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轻轻一挥。
崔家内宅后面是个大花园。里面有几个奢华凉亭。
财宝室。
“哎呀,军爷,俺还没来得及说呢。”崔三瞅瞅眼中喷火恨不能生撕活吞了自己的老大,转眼看到恶魔眯缝起眼睛,这是杀人的征兆。他赶忙接着说:“军爷爷,俺报告,俺坦白,俺知道祖产在哪。可俺真不知道和贵主联系的东西在哪啊。那都是族长老大一手处置的。”
金子居然就藏在地道三岔口前的墙壁后面。那里,不说,任你再仔细举火检查,也几乎难以看出竟有段可以按机关打开的石壁。
你自己都不信,还能指望它灵验?再说了,俺们小主人可是真神。你个凡胎俗货蠢猪也想诅咒俺们?
他高兴了。崔族长哭了。
不想却猜错了。
只能被欺凌的弱势草民百姓遭到虐待屠杀时,气愤无奈至极下,就是这么喊的。想不到自觉高贵无比的凶残大恶人在这种时刻也是这尿性。
你自己信喊的这话么?
童刚伸脚踢踢趴地上抖得象筛糠的崔三,这次声音里似乎带点笑:“你是崔家老三吧?你也不说?”
一马鞭狠狠抽在崔三脸上,打得崔三皮开肉绽,惨叫穿云。
胆战心惊中想:莫非他想杀人灭口?
存着一点点渺茫希望破灭,崔家男人眼里顿时露出绝望。
童刚也不追问,食指一动,又是一个崔家嫡系子侄了账。
少年吓得只知直摇头。
俺字都不敢放前面,生怕对方根本不让他说下去就一刀抹过。
崔老三心里嘀咕,嘴上不敢丝毫怠慢,急忙叫道:“招。俺招。”
一个战士拽住跟前的崔族长大孙子的头发狞笑问:“你知道不?”
童刚同样立即杀了崔七,又转到崔六身边,声音更淡漠地问:“你也不知道?”
老六眼里闪过犹豫。童刚立即一刀抹过。
“这么少?”
他娘的,这么多钱,能干多少事啊。三郎不用再为银子紧缺不能买他需要的东西发愁了。
“狗南蛮,俺饶你不死了,你却不知感恩戴德,还敢耍花招欺骗?”
唉我的亲娘唉,这得多少钱呐呐呐呐?!
“哈哈......”
一直把年轻的都杀了,包括崔族长的亲儿子孙子,老家伙仍然不招,甚至越杀,他越无动于衷。
可,那个罩面恶魔很快又回来了,居然把喜色抹得一干二净,目光更加阴戾残暴。
银子、玉石、珍珠、玛瑙、名家字画、古玩,都装得好好的摆在地下室中。
不说崔三,就是崔族长也以为敌人达到目的高兴了,没再杀人,自己应该暂时安全了,暗暗稍松口气。
赵大有真兴奋得有些失态了:儿子呀儿子,你不是要把那些长时间内凡人无法了解掌握的什么尖端技术科学啥的,都刻在什么十六开金叶上,装在金盒子里,分同样的几十份分别埋在隐秘地方,以防万一,以待后人么?啊哈哈.......这些金子足够了。嘿嘿,俺的神童儿子这下对俺这个爹应该满意了,啊哈哈——
赵大有摇头道:“不对。这崔三还藏着秘密。最少,那些通辽的账簿和罪证,他还没交待。”
“不说?”
里面非常宽大,居然有一排排一眼数不清的小手推车。车上都牢牢绑着一个铁箱子。
发了。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