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苏府,她受到的待遇不尽如人意,可苏夫人还是苏络锦的亲娘,那种在临别前哭嫁的血脉相连,和她偶尔能感到的异样情绪,都让颜以筠发觉自己和苏络锦还有丝丝缕缕的联系,虽然这种联系并不深。
平静的时光过得久了,她竟有些怀念苏冰璃原来经常来找茬的时光,这一阵,或许是苏冰璃心愿达成,终于可以不再经常见到她这个绊脚石,便也不多费神在她身上,但后来颜以筠才发现,她还是将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不给她找麻烦又怎么是做姐姐的风格呢!苏冰璃可是能够对她下杀手的人!
她从不信这些,可架不住苏夫人日日来烦着她,苏夫人纵使千万不愿这桩婚事,可事已至此,便只能依着苏邑将一切准备到最好!此番听了人言,非要让她亲手绣样东西才好,哪怕是手帕小衣,不给外人看,无所谓好坏,但彩头却不能省!
颜以筠在心里默默念着深呼吸,然后放松整个身体,将头脑里杂乱的念头都去除掉,只感受着有些颠簸的花轿所带来的晃动,外面八个轿夫将花轿平稳的抬离苏府,向着她的未知走去。从今往后,她将面对更加陌生的地方和不知如何的对手。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颜以筠被烦的过了,便只能从头学着,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方绣成了一方手帕,但花样也是惨不忍睹,连她自己都不愿看到,可到了真正成亲的那天,临上花轿之前,苏夫人还是没有忘记将这个手帕塞进她的怀里。
有一次她突然想起嫁衣这个问题,颜以筠不懂针线,也不知道那个从小住在尼姑庵的苏络锦会不会缝制衣服,但估计也是拿不出手的水平,所以在这里应该由新娘亲手缝制的嫁衣便由府内的绣娘代劳,这次府内的流言更多,多是说她不尊古例,不尽女子的义务,便得不到上苍的庇佑。
她似乎听到了苏瑞丰软软的声音唤着她,心里又是一疼,连日来被禁锢积压的恐惧在这个时间都爆发出来,控制不住的颤抖,原来她比想象中更加不愿接受这桩莫名其妙的婚姻,或许从骨子里她已经得了现代都市最流行的恐婚症!
即便苏夫人和颜以筠再不愿意,也毫无反抗余地,婚礼还是如期举行,颜以筠坐在房中听着外面鞭炮声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竟有些许的不真实,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上写满了无法控制的惶恐。
那一刻,她只想紧紧抓着苏夫人或者喜娘,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手不放,企图从中获取丝毫的力量,可是最终,她还是上了花轿,外面是锣鼓喧天,欢声笑语,可是她没有任何要嫁做人妇的喜悦,只有对未知更加迫切的害怕,比她刚到这里更甚。
苏邑身为唯一的护国公,又极力赞成这桩婚事,自然不会缩减,而且苏络锦不受喜爱也只是苏府内的人知晓,外人是决计听不到任何风声的,只知道这是苏家的嫡女出嫁,苏邑又怎么会让人家看出什么端倪,自然竭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