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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狐疑地看了一眼导游：“我怎么觉得你要背着我去干什么坏事了？”
“你还是那样的猥琐，陆昊。”吉马笑意盈盈地说。
几个光团试探着飘到了这边，然后绕着安娜飘忽起来。
伍德的话实在是出乎了陆昊的意料：“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就是为了我曾经说过我羡慕你的嗓音？”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陆昊打了个哈哈：“好吧，我的老朋友。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说过，黑骑士是不需要冥想的，我站在这里只是因为祭坛熟悉的能量环境可以加快我思考回路的运转效率。亡灵的脑子都不太灵光，我需要这样的环境保证自己可以尽快解决这个难题。”
“你知道我并不会冥想，我也不需要冥想。”伍德的声音在他的头盔里打了好久个转，出来的时候就变得浑厚而神秘了。在最开始的时候，陆昊还很羡慕伍德这种自带音效的嗓音。但是在认识到，一个话唠不停地在你耳边嗡嗡嗡是件很恐怖的事之后，他就再也不提“羡慕”这两个字了。
女妖似笑非笑着：“不错，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看着想要继续说话的伍德，陆昊连忙告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多年没见的老朋友，现在我必须告辞了，我还得去一趟吉马那里。”
“那就好，”安娜用爪子拍了两下地：“如果你真学会了，请千万不要对我说话。”
她看着脸上不断抽搐的陆昊，好半天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不会唱歌，也不像帕克那样喜欢打扮自己；我是实验室拒绝进入的第三号人物；利亚如果看见我会用鞭子抽我。我实在是没有可做的。后来我发现，在祭坛前面思考是一种很让人着迷的消遣方式。”
一些明亮的光团在这些水晶簇间追逐，偶尔一头钻进水晶，一会儿又从另外的水晶钻出来。安娜一路上都在对这样梦幻般的场景发懵，吉马指着她看到的光团解释：“那些是新生的女妖。从水晶中诞生，吸取水晶的力量长大。它们还没有神志，只是刚刚出生的孩子，依靠本能成长着。”
“初始的女妖的确都是召唤来的。但是召唤来的女妖要一直留在主世界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在这里出生和成长起来的女妖一开始就带有世界的烙印，不会被世界排斥。女妖要长大后开启了神志，能够激活身上的天赋后才能离开这里生存。女妖并不会感到饥饿，灵魂残渣对女妖来说更像是零食——她们通过它来获得精神上的愉悦，而不是生活必须品。”
“等等，”陆昊连忙问他：“你说你发现自己快成为神经病了？怎么发现的？”
“一开始我思考我们亡灵存在的意义，我花了三年时间没有弄明白；后来我思考世界、思考深渊、思考教会；我尝试着理解你口中的哲学，但是我把自己的脑袋烧糊了。”伍德轻轻地掀开自己的头盔，将头盔内部亮给陆昊看——其实他的盔甲本身就是黝黑的，陆昊不可能在其中看到烧焦的痕迹。
吉马的声音有些感慨：“遗憾的是，水晶已经开始枯竭了。最近出生的孩子很少，它们很孤独。”
“那你怎么也不早点通知我……”陆昊在心里哀嚎。
“孩子们喜欢纯净的灵魂，你很特别，小家伙。”吉马对食尸鬼笑笑：“去和他们玩玩吧，孩子们很久没有新玩伴了。”
陆昊同意地点头：“放心，那只是我一时的鬼迷心窍，现在的我已经回头是岸了。”
安娜有些迷茫：“我以为女妖都是召唤来的。还有女妖不是吃灵魂残渣的吗？”
被食尸鬼呛了个踉跄，伍德有些感叹：“现在的小孩子啊，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陆昊和安娜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一定是他以前说话实在太多了！”
她转身邀请陆昊和食尸鬼：“跟我来吧，一起去水晶宫殿看看。”
“黑骑士其实算是能量生物，你知道就连我说话也必须通过灵魂的震颤来引发盔甲的共鸣，从而达到‘说话’的效果。我记得你曾经羡慕过我迷人的嗓音。从那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和总结，最近总算有了点明目。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就能够教你学会我这样的说话方式了。希望你不会太着急。”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陆！你还是这么的令人厌恶啊。”冷清的声音从陆昊的身后传来，他一转头，对上了一张幽蓝水晶雕刻出来般的脸。
安娜被这突然得变化搞得摸不着头脑，但是她明显地感觉到危机已经远离，于是又活跃了起来：“哇哦，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