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姑娘惨兮兮地哭了起来:“笨蛋伍德以为我听不懂什么是一个打两个,可是我其实听得懂啊……唔……”
食尸鬼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而且她深信这绝对是符合事实的。
乌鸦姑娘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说:“我上次偷看陆和利亚的时候,听见陆夸奖利亚的身体像岩浆般的火热。应该是因为利亚来自于深渊吧?听说那里的生物连血都像岩浆。”
她沉醉于装傻卖痴中观察人心,喜欢看别人看自己时的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每当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乐呵:当你看别人是白痴的时候你可能不知道别人看你也是个白痴。
很多时候安娜都知道自己其实是奇葩的,因为放风的时间少,而且老是用别人的视角看世界其实是能憋疯一个人的。安娜没有疯,所以她对于自己是个奇葩这样的事实看得很淡,偶尔还会生出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孤感。
乌鸦倒是很快地摆脱了失落的情绪——对她而言,既然跟着去不能啪啪啪,那么不过就是损失了一个光明正大偷窥的机会罢了。对于能在乌鸦岭自由飞翔的她来说,能偷窥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过一个是悄悄地,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区别而已。
安娜迟疑着问乌鸦:“很危险,对吗?”
乌鸦张开翅膀为安娜比划,想要努力地说明绞肉车的威力:“呃……反正绞肉车是很厉害的构装器械就是了。”
“利亚像火,而吉马看上去就是冷冰冰的。”
“如果我死在战场上,请一定记得将我身上最漂亮的羽毛交给陆,我想陪他一辈子。”
“陆带吉马去都不带我!”乌鸦哭泣着上当。
“就算你愿意,导游也下不了手吧?”
而且在战场中,特别是这种规模巨大的战争,最前线一定是哪种前后左右全是人,连敌我都难以分辨的情况。乌鸦是会飞,但是她能保证自己不被攻击一下么?
安娜的声音更沉重了一些:“你……不害怕么?会死的。”
前面的安娜能听懂,但是她不明白乌鸦为什么要捡尸体,直到乌鸦详细地给她解释:
“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肯定没见过,那场面……”
她只是轻轻地问了乌鸦的名字:“你叫什么?我叫安娜。”
乌鸦姑娘“呱”了一声,这是安娜第一次听见她叫得像一只乌鸦——在这之前,食尸鬼一直以为乌鸦只会汪汪地叫或者特清脆的说话,当然更久前她一直以为乌鸦只会汪汪叫。
许久,她才认真地对安娜说:“我可以为他们加油!”
“当然,”乌鸦得声音骄傲极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陆而战!”
安娜诧异极了:“你居然知道什么是啪啪啪?”
乌鸦恍然大悟:“我居然没有告诉你的名字?”
“为什么要害怕?”乌鸦奇怪地问:“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没有我聪明,他们怎么都学不会陆的语言。我比他们聪明多了,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最终她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她很可能得到的是诧异和鄙视的目光。
安娜对这个连乌鸦都知道啪啪啪并且还主动偷看过啪啪啪的世界绝望了:“你居然还偷看……”
她强笑着问乌鸦:“导游他们现在不会是在啪啪啪吧?”
安娜悄悄地离乌鸦远一些,不过她的好奇心没法让她立刻离开乌鸦这个白痴战线上的战友:“诶,你说陆和她们俩啪啪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一个魅魔,一个女妖,嘶……只是想一想都刺激啊!”
乌鸦姑娘挺挺胸:“侦查,放哨,偷袭。”
她知道陆昊和利亚、吉马离开这里后会发生些什么。实际上这个脑补能力一流的姑娘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很多限制级的画面——她真的不是小孩子,尽管大部分时间看上去她都像没长大。
她很快振奋了精神,并且将她的快乐传递给了安娜:“来!干了!”
陆昊带着美人离开了,俩失落的小姑娘又凑到了一起。
“他们肯定要去啪啪啪啦!”乌鸦姑娘带着哭腔回答食尸鬼。
她听起来似乎很得意:“乌鸦岭除了托尼都上过战场!”
在一群仍然乐呵着的亡灵中间,安娜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她抓着碗和乌鸦对干,可是思绪越来越清醒,再也找不回先前喝空气都醉醺醺的感觉了。
是不是应该感谢命运女神?两个奇葩在异世界相遇真的只能归功于幸运女神的眷顾。
食尸鬼很想告诉她,战场上保住性命不可能靠的是聪明。她觉得这个傻姑娘能活到现在其实只是靠了运气,而她自以为傲的“聪明”很可能连一点忙都没有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