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维奇一把将他扯到自己的眼前，恶狠狠地说：“我相信陆！”
他侧过头来瞥了食尸鬼一眼：“只有当那些我叫得出名字的人死在这里我才觉得是一种残酷……其他的，只是需要罢了。”
安娜真觉得“没事找话说”是个聪明的选择——她现在感觉之前的那种恐惧感消失了很多，虽然她不是很明白陆昊的话：“我总觉得放着它们在这里好浪费啊……”
食尸鬼又开始后悔自己开了这样的话头了。短短的几句话，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之前努力要逃避的情绪中，甚至还要更过一些——除了感觉到恐惧外，她还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悲凉和面对命运的无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她知道自己非常想要知道答案，尽管答案可能会让她陷入深渊。
乌鸦带来了大量敌人正在朝着他们两人集结的坏消息，更糟糕的是老帕克他们离得很远，并且被另一股敌人纠缠着。
…………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残酷。”
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安娜趁胜追击了：“导游你这样的男人也就只能在异世界里逞威风了。”
“不会。”陆昊干脆的回答粉碎了她的担心，她的心情再次飞扬了起来。
她想找些轻松的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个模样：
卢克刚刚升起得希望消失了，他有些情绪失控：“就导游一个又有什么用？难道加上只神经病就能解决敌人了吗？”
一个“中间态”对安娜造成了成吨的伤害，让她有些恍惚。
“也许全死，也许死不全，也许一个都不死。谁知道呢？”陆昊轻飘飘地说：“这不取决于我的意志，可能也不是敌人的意志决定的……”
陆昊突然停下来了脚步，因为他觉得肩膀上的安娜比帕奇维奇更重要——帕奇维奇至少还能坚持很久，可是安娜已经在败坏自己的名声了。
他们已经在这场追杀中逃了很久，但是敌人还是不可避免地逐渐接近。
食尸鬼一梗脖子：“我不信！除非利亚亲自对我说！”
她以为这次自己猜对了，却没有想到陆昊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
“这些低等亡灵没有神志，没有意识。它们没有‘我’这个概念，也没有‘死亡’这个概念。”
“它们是不一样的。”他认真地回答食尸鬼：“尽管从生命形式上看上去是一样，但是它们有着根本的不同。”
他只是有些感叹——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陆昊也是被这种泛滥的同情心所困扰。不过他现在已经学会分清楚它们和他们的不同。
飞奔的帕奇维奇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找陆，陆正在来接应我们。”
黑袍卢克回头看了看身后远方几乎遮蔽了天幕的灰尘：“这究竟是来了多少敌人啊？”
陆昊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所以说，这样并不是浪费，而是物尽其用。至少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是靠着这一手才支撑下来的……”
“而当它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说明了这里的战场已经是敌人占据了优势。这些游荡的亡灵可以分撒敌人的注意力。敌人不敢放任着它们不管，但是清除它们又会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我们腾出应对的时间。”
她有些气愤地质问：“可是导游你对我们做的事完全不像是一个认真工作的人能做出来的。”
听到乌鸦的声音，陆昊再次迈开步子，速度瞬间提升到让安娜的视线一片模糊的地步。
“我不允许自己在工作上有任何失误，因为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任何可能导致我丢掉工作的可能我都要避免。”
她在陆昊的肩头探出头去，拱拱他的脸颊：“为什么你不叫人重新把这些……家伙控制起来？”
“只有你自己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安娜觉得自己的怒气值一定在持续地升高：“难道捉弄女士是一个合格的导游应该做的吗？”
“为什么？”她轻快地追问：“因为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导游带来了援军？”卢克听见了帕奇维奇的话，眼神一亮，连忙追问。
“不是。你们在我的心里远没有乌鸦岭的亡灵重要。”
“你在地球上一定还是处男！”
他真的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事实上他们还没有能看到一个敌人。
“这样的工作不可能在战场上大规模的进行，就算是有必要也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你就是在报复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