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接近半小时才将脑子里那些片段整理完毕：“你居然是这么计划的？”
“而且，我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陆昊用力摇着自己发涨的脑袋：“深渊和教廷都想要杀我，准确的说是约翰和那个家伙想要彻底地将我赶出这个位面。”
安娜在魔法中陷入了沉睡，陆昊看着她睡着了也死死抓住自己不放的爪子，低声将食尸鬼的事说给巫妖听。
“怎么就不可能？”巫妖立刻反问他：“对于一个开始怕死得要命，最后又恨不得轰轰烈烈死去的巫妖来说，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巫妖僵硬地点头：“我并不知道你这一次会选择亲自上阵，所以我为他们拟定了这个计划。我打算让你尽快收集到足够的灵魂，然后带着你的客人们离开……”
“路易，如果女神真的苏醒了，那么‘通道’就会彻底毁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真的是你吗，路易？”
“这是我的错，陆。”
“你为了‘毁灭’自己选择了出卖‘自己’；然后敌人不知道怎么着扰动了通道；我现在是真的不能走正规渠道回去了，回去了也可能再也不能回来；而你原本是准备当一次自杀性袭击的恐怖分子的……”
巫妖迎着陆昊的怒火尴尬地笑笑：“呃，我并没有想过让他们陪葬……”
“事实上，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做怎样的选择。但是你却不知道，我，早就开始‘毁灭自我’的布置了。”
光明驱逐了黑暗，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这光亮稍微温暖了陆昊的心：“你说……刚才是不是女神醒过来了？”
陆昊有些尴尬地在脸上扯出了勉强可以算作“笑容”的表情：“我……只希望老板不要在香奈儿的时装发布会上耽搁太多时间。”
“你真的是选择了个‘错误’的出卖自己的姿势啊，路易。”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能确信传送阵能将利亚他们传送到亡灵位面？”陆昊的心情变得一团糟：“不敢确认你就敢这么做了？”
他被巫妖的天真气笑了：“嘿嘿，难道你还能将他们传送到我那里不成？如果你能做到，我倒是要夸奖你一番了！”
“那么他们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对我出手？”
“老板曾经告诉过我，‘通讯被中断’是特别事项，标志着‘通道’开始受到扰动——多数情况下是位面世界诞生了真神，我们这里应该是女神的意志开始复苏了。”
巫妖无法从他的话里判断出陆昊现在是怎样的情绪：“我只是将与深渊的联系方式透露给了约翰，并且告诉他，深渊里的恶魔君主是他的同类。”
“在你决定承担起责任的时候，我突然又不想这么做了。我都打定主意，当完成你的任务之后，就将乌鸦岭隐藏到亚位面里，然后找一个远离大陆的小岛生存……我一直都在找机会告诉你这些事，但是……”
“我可不想当你再次回到这里，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要面对教廷和深渊的力量。我准备用他们来为乌鸦岭陪葬。”
陆昊放下手，看着巫妖：“他们不可能知道需要‘真神’才能彻底将我赶走。而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你所说的你才是‘通道’的坐标，乌鸦岭才是‘通道’的基石的话，他们就应该将我这个‘不稳定因素’提前排除掉，然后集中力量将乌鸦岭和你一起毁灭。”
“传动阵？”陆昊觉得自己真的被“自己”打败了：“你想把利亚他们传送到什么地方？”
“原来是这样……”
巫妖没有给陆昊任何插嘴的机会，他早就想将这一切完全告诉陆昊，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推迟到了现在：“我一直都在毁灭自我的边缘挣扎，是拯救筱月的使命让我坚持下来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事实上那个传送魔法阵也是在这种莫名的‘指引’下完成的。”
“我的魔法研究并不是一无所成，实际上我用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给乌鸦岭安排了退路。”
“你要出卖自己，起码也得换点有用的情报啊？”
“你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巫妖终于出声了：“不过是以一种难看些的姿势回去罢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约翰找到了我。”
从陆昊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像个石像般没有动静的巫妖终于抬起了头：“这一切可能都是我亲手促成的。”
“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很快我就亲自拟定了一个计划——”
“没有办法……”巫妖也没有任何建议：“只有等了。通讯中断这样的大事，那位女神应该有所察觉吧？只要她出手，这个小姑娘的事就不是事了……”
陆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原本打算怎么样启动那个巨型传送阵？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到的一定是傻哔到极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