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如果东风真的出事,并且有消息传来的话,自由一定会及时地告诉陆昊。因为在这样重要的情报上进行隐瞒对自由也好、对陆昊也好都没有任何的益处,反而是将情报如实地告知彼此才能起到相对积极的作用。
“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譬如说,在东风降低自己的生命活性的时候,这样的波动就会变得平缓一些;当他在战斗并且受伤的时候,这样的波动就会变得剧烈起来……”
“哇哦——”他拉长的声音在这片旷野上飞扬:“解放——你慢点啊——”
因为过于焦急,他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即使我和他不在一起,我们也能通过这种联系模糊地感知到彼此的近况……”
他试图和解放开个玩笑,好让自己和解放都能轻松一些;可是在说出了那些话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说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他看到解放抖得更厉害了。
他就像只树懒一样用四肢紧紧地抱住解放——为了将自己捆得更紧,他还变化出了几条机械手臂,将自己和解放严严实实地捆在了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很危险也要跟着来的原因吗?”陆昊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解放的肩膀:“别太担心了……你都说过,这样的变化从未发生过,你怎么知道它代表的是好还是坏呢?”
如果他在他们第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就开口问这样的问题的话,解放说不定还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近乎崩溃的地步;现在,就只能等解放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再问他了。
或许是他镇定的语气起到了作用,解放要比之前放松了很多。尽管他的眼里还带着那种让陆昊心悸的绝望,但是至少,他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嗯……我想想该怎么说……”
“吵个杰宝!”莉莉不耐烦地跳出来打断了他的感叹:“你他喵的没有坐过过山车啊!”
似乎觉得解放的反应太慢了,他还踹了解放一脚:“我跟不上你的速度,你又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跑——你就不知道背着我啊!”
解放跑得越来越快,陆昊在解放的背上也感到越来越颠簸——和他自己跑起来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癫散架了!
解放的情绪恢复得比陆昊想象的要快——也许他也觉得这样继续无助地哭下去对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他开始尽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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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有些后悔给解放出这个主意了——呃,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当他看到解放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的,哪怕他这个时候都被癫得要吐要吐的了。
“这样的事可不能随便瞎说啊……解放,要是在战争时期,你这样瞎说可是能够按照‘造谣罪’处置的啊!”
“东风出事了?”
“而且,因为我和他之间的联系的变化并不具有即时性——它总是要滞后一些——所以,东风很可能已经出事了一段时间了……”
他扭过头,对着陆昊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就干劲十足地迈开步子,埋头奔跑了起来。
这样的解放让他无计可施——他的心里在犹豫着是上去扇他一耳光呢,还是说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者是上去拍拍他的后背?
他觉得解放就是太过于担忧了,所以才会将这件事往最坏的地方想:“东风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和坚强——我想他不是这么容易出事的人……”
“他真的出事了……”
解放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对着陆昊点了点头:“断了……”
陆昊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这个时候,他就是他和解放之间的主心骨和定盘针,他只能压抑住心中的烦躁与焦急,不能让他们出现在脸上。
开始的时候,陆昊还以为东风是依靠自己丰富的战场经验以及强大的分析能力从战场上找到陆昊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才能找到解放的。可是,现在看来,也许就是他和解放之间的那种奇妙的联系在指引着他。
他在脑海中惊呼一声:“你丫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在陆昊的催促下,解放终于站了起来。他似乎很不习惯背上背着个人的姿势,所以他在站起来之后用力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换来了陆昊的一脚。
他不认为解放会先于自由得到这样的情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蜷缩在地上的变形金刚固执地对着陆昊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联系……”
解放傻乎乎地看着陆昊做这些事情——陆昊的动作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终于没有再次陷入崩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