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俸钱不扣吧？”水归塘笑嘻嘻地问。
不过，他们管踢球不叫踢球，叫蹴菊。
他没等奔水归塘气喘匀，劈头盖脸便训斥：“小子，你想不想吃这碗太平饭了？要是吃够了这碗平安饭，明天就送你去边关！这碗饭有多少人盯着，你知道不知道？这可是你父亲，用命替你换来的！咋就不知道珍惜？若是有人给你下绊子，明天将你发配到边关，你老娘、妹子咋活？！”
“什么？兄弟是北宫球王的高足？”水归塘大吃一惊。
在无极帝国，球踢好了，钱就不用说了，还可以当大官。
为此，他们的居住区，就被称为长行街。
长行街的孩子们，都继承父兄的战争血性。比一般街区的孩子们，更加争强好胜。处处都要赢人，特别是踢球，更不能输！
“谢谢干老的教诲！”水归塘笑容可掬地点头哈腰，抱拳做揖。
“不中！”小头目打断水归塘的请求，回绝道：“你家有什么事，俺还能不知道？最近上面盯的紧！就是你丈人他放屁登腿了，也不能请假！”
凌云摇头：“我只不过跟他学过脚法，别的还真不清楚。”
因此，无极帝国的军士的正名，叫做“长行”。
战争一旦陷入僵持，出征的岁月就没法计算了。
为此，无极帝国无论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还是升斗小民，对踢球的爱好，都是如痴如醉。
“中！”水归塘重重地点头。
水归塘住的地方，相当于后世的军属大院。
“兄弟真是少不更事！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凌云想起那个倒霉的北宫先生，乐不可支地说道：“水哥也应当听说过北宫先生。他就是当年给皇上鞠师，皇上说他出卖色相，勾搭女人，有伤风化，给充军发配的那个北宫先生。”
因为，无极帝国的人们，酷爱踢球。
“丈人，俺丈人的丈人，还不知道在哪个腿肚子里转筋哩。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谁家瞎眼了，肯将小妮儿给俺这长行？”
水归塘苦着脸说道：“俺是真有事！俺长行街区，要跟扎马街区踢球，输赢二千钱哩。这是俺半年的俸禄，是不是得参加？”
“谢干老！”水归塘喜出望外地施礼。
“参加，这得参加！”小头目笑逐颜开：“踢球这可是比丈人登腿大的多的大事。是咱们无极国的头等大事！就是当今太尉大人来了，也得准假！给你两旬的假期，好好踢！”
水归塘带着凌云，一路小跑，来到他的岗位，巡街亭。
达官贵人、公子哥儿踢球，玩的是时尚，耍的是派，做的是秀。
水归塘有些埋怨地说道：“整个京师谁不知道，北宫先生是二绝先生，竽绝天下，球绝天下。你师傅没告诉你这些？”
“兄弟也是高脚？”水归塘漫不经心地问。
无论是朝野、上流社会还是街上跑的穷小子，都酷爱踢球。
“兄弟，他们踢的咋样？”水归塘一边快速奔走，一边笑问。
“喷”是中州的时尚语言，就是吹牛皮的意思。
穷小子踢球，同后世的巴西的那些穷孩子们的想法一样，是想以此为敲门砖，搏得一个富贵。
“不扣！踢赢了，还赏赐五十钱！”小头目笑道。
凌云知道，干老就是干爹。既然这个少了一条胳膊的小头目，是水归塘的干爹，那就不会真的难为他。
“吊毛灰！”水归塘火了，瞪眼嚷嚷：“他们扎马街的那些个喷货，娘老子都是给咱家爷扎盔甲的，咱长行街的英雄好汉，会输给那些吃货？几时踢，来叫俺。俺踢死他们那些喷货！”
凌云激灵一下，打个寒战。意识到，水归塘说的是绝对事实。不得不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