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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头愣了一下,然后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哟,神奇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优等生。”
夏末翻翻白眼:“不管你怎么误会,只要你将我的话转告到就好。”
渐渐的蔚蔚的热情退却,因为觉得压力。而她表姐黄曼曼也一直在身边告诫她:小心被取代。最让她害怕的是夏奶奶住院那回,夏末险些被退学,她听见父母的对话。
还记得高二开学不久,有个小胖纸在校门口堵住了夏末,然后问她是不是她姐姐。然后拿了一张黑白照片,很有时代感。一对年轻的没有头的小夫妻抱着一对白嫩的娃娃,背景是一个铁的窗户;在阳光的照耀下小娃娃眯着眼微笑,年轻夫妻表情有些呆滞,那是时代的印记。
她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不久就响起一个慵懒的女声:“喂,哪位,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方娉:“你以为你是谁?难道......方娉,在干吗,我进来了。嘟嘟嘟......”
夏末笑笑:“你姐姐也在这边读书吗?”看着他点点头,看来是新生了。因为夏末谎报了年纪,所以她提早上学了。
林凤用懊悔的语气说:如果当时带走的是夏末她是不是就不用吃苦?她害怕被取代,因为王振国不止一次夸过夏末,和夏末他有好多话可以聊。渐渐的她不再去教室门口等她,不再带她回家,也不再缠着她问着问哪。
夏英杰碰碰她的手肘:“要回家吗?一起。”
之后就顺其自然的和王家的众人见面,因为小男孩很激动自己找到了另外一个姐姐,尴尬的只有大人。
夏奶奶看了眼她的短头发:“末末啊,你这头发太短了留起来吧,女孩子还是长头发好看。还有,多吃点,太瘦了,正好今天买了肉给你炖着吃。你弟弟去他外婆家了,都给你吃。”
夏英杰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她闭眼小憩,默默的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坐在一旁。其实现在的手机扩音真的很大,应该临近的几个都有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尤其是对方有有些尖锐的声音嘶喊着。
夏末一看就大概知道这个男孩的身份,她见过,仅此而已。“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学的?”
走在去往皮带厂的路上,不自觉想起那个夏天,一样的小道不一样的人和心情。一路成长有些人总会在你的道路上消失,再相遇沧海桑田。
夏末用手指在窗户上画环圈:“是正事,清哥在你哪吗?学校有点资料要他填,再不就要高考了。”
夏末叹气:“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不想掺和,如果他在你那边告诉他这件事,或者让他打这个手机号码。”
方娉:“哎呦,混的不错,连手机都用上了。我以为你是不一样额,没想到都是一样的贱。用男人的钱,抢别人的男人,装冷漠装清高,以前老鼠和我说我还不信,真是瞎眼了。看你踢开郑铭做的有多狠多绝,也就郭清还当你是宝。呸。”
夏末会遗憾有失落,但是不会忧伤。如若曾经愉悦,何惧空梦一场。人生从来都是两条路,一条用于实践真知,另一条充满遗憾感伤。
乡村总是质朴的,当两人在街口下车就遇见熟悉的扛着锄头的老乡问候:“这是爱娇孙女?也回来了,好久没看到,一中忙吧,好好读书,真是厉害。”
夏奶奶的比前几年看起来老了很多,白头发多了,佝偻的身躯,布满条条状状的纹路的脸抬起来,看了一眼:“不是说去比赛吗,怎么回来了?怎么会是一个人吃呢,你爸他们不是也在家,还有伯娘婶子她们,再说你姑姑她们也爱来拿一点。都没去菜市场了,闲着也是闲着,种种地身体还好点。”
可是夏末太优秀了,你可以在球场上看到她的身影,也可以在校公告上看到她的名字,有时还会出现在校门口喜庆横幅上。
夏末笑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张扬的声音了,依旧这么的直接。她整理下心情:“方娉,是我。”
看到夏奶奶弯着腰除着草,夏末二话没说就下田了:“奶奶,不是让你少种一点的吗,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菜市场就不要去了。”
夏末笑着大声说:“春婆婆不用了,我和小杰都是吃了回来的,我上田里帮忙去。”夏英杰知道夏末说不用是真的不用,也就喊着饿,让春婆婆做午饭去。夏末用口型说着谢谢,然后比比电话的手势,对方点点头摆摆手。
夏英杰开心的说着:“明天早上八点校门口等你。对了,听队里的学长说郭清已经请假一个多星期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夏奶奶一辈子都离不开土地,也为小辈操心一辈子,可是住院却没人守着。夏奶奶心脏有些不好,几个兄弟姐妹都有糖尿病,吃了很多苦。这几年几兄弟赚了点钱,不然看病买药都成问题。夏爷爷一直在市政府看门,怎么都叫不回来,几个媳妇都不肯帮着打胰岛,夏奶奶胆小不敢自己扎针,最后还是春阿公他们每天帮忙打的。
夏末其实有点心疼,上辈子夏奶奶没舍得去医院检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所以早早去世。可这辈子却因为夏末的私心顿顿饭前都要打胰岛,吃药比饭多,诸多禁忌,她明显觉得老人家不开心。有一回春阿婆还看到她偷吃饼干,脾气也更执拗了。
小孩总是好动,那天不经意间看到一模一样的夏末就问了林凤,被教训了一顿。之后偷听到父母对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两个姐姐,而且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