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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妈教过她辨别瓷器，厅里的摆件瞧着不甚起眼，却都是官窑烧出来的好物件儿，最便宜的也值好几两银子呢。简四太太出气的法子还真够奢侈的，有钱人果然任性。
姜妈低眉敛目地应了声“是”，“太太您放心，奴婢一定会用心调~教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从里到外狠狠捯饬一番，便坐上一辆厚帷的马车离开田庄。沿着一条僻静的商道往北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拐上官道，与京城来的车队汇合。
简莹听明白了，西府的老夫人是个满身铜臭爱显摆的，跟她那便宜祖母不怎么对付。
说着嘴角几不可见地撇了一撇，带出两分不屑来。
简莹心说你还失~身了呢，翻开画像册子，指着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太太问道：“这谁啊？怎么长得跟虎姑婆她狼外婆一样？”
嘴上仍然不肯屈就，“不是说小六儿好些年没回来了吗？我一上去就七大姑八大姨地认全了，才让人觉得奇怪吧？再说不是还有你呢嘛，我认不得你提醒我不就结了？”
简四太太考虑得比预想要快，第二天同一时间，便将五张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拍在简莹面前，“我们之所以出这银子，不是怕了你，而是因为老爷觉得这些年对你们母女多有亏欠，给你的补偿。
简四太太对姜妈一向放心，便不过多嘱咐，起身向外走去。
“姑娘，您又失言了。”姜妈又提醒了她一次，才一板一眼地答道，“这位西府的老夫人，娘家姓娄，徽商出身。
与此同时，简家老宅的后厅里坐满了女眷。有本家的姑娘媳妇，有已经出嫁的姑奶奶，还有姻亲家眷。包括济安王府在内，平日里来往密切的人家，也都派了亲信之人过来等候消息。
简莹在屋里撇了撇嘴，“败家娘们儿。”
“姑娘，您失言了。”姜妈立刻提醒她道。
简莹对着光，将银票挨张看了一遍，才慢悠悠地道：“四太太，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蹦跶一起蹦跶，谁也别想把自己单摘出去。
姜妈也不肯让步，“奴婢未必能时时刻刻跟着您，您还是自己记着点儿为好。”
简四太太并未因为她的话感觉安心多少，坐上马车，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守门的婆子又在就着瓜子嚼舌：
简莹跟她扯了半天皮，终究败下阵来，又硬着头皮看了一阵子，才由姜妈服侍着睡下了。
还要对着画像册子背族谱。
要是因为你把戏演砸了，我可不负责。”
简莹暗翻白眼，不算托儿所，从幼儿园到大学，摸爬滚打十九年都没变成艺术人才，两天时间就想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
简莹无奈扶额，心说让她改个称呼她还与时俱进了。算了，跟一个老太太计较显得没风度，还是入乡随俗吧。
“喊娘啊，不对吗？”简莹眨了眨眼，“要不改成娘亲，或者母亲？”
简四太太脚下一趔趄，愕然回头，“你……你喊我什么？”
你一喊姑娘，我就想起老~鸨叫人接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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