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芝容放心地点了一下头,这么一来,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一向清冷的王爷极少在人前如此开玩笑,连他身边的侍从卫冰都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王爷,这样的话,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家说出来,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肃王在一旁静静伫立,眉宇之间似缀有隐约笑意。
于是,姐妹二人对望一眼,忙急急走上台来。
但微微上扬的唇角却藏不住笑意:“方才听得顾二姑娘与顾四姑娘说,五姑娘平日里足不出户,怕生是必要的,不过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我这就倒,马上倒。”文燕颇为同情地看了顾芝容一眼,走到一边拿了两个夜光杯,盛了葡萄酒,先递给肃王,再递给顾芝容。
文燕不由吓了一跳,这话可就说得太严重了,她忙陪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普天之下,谁敢不给您面子呢?”
说到这,他斜睨了顾芝容一眼:“莫不是顾姑娘不肯给本太子这个面子?”
顾芝容微蹙眉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太子,好像也是针对她来的。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个太子上位太久,不会体恤民情,只以自己的意向为人处事,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更容不得别人拂逆他,这就是上位者的狂妄。
肃王差点笑了出来。怕生?方才在水榭是谁一把夺走他手中拾起的簪子,连看也不屑看他一眼,扭头就走的?
“不会喝酒?”太子满不在乎道,“你听说过大昭国有不会喝酒的女子吗?真是笑话!谁人不知我大昭国女子贞烈豪爽,以酒代水,家家酿酒,户户酒香四溢!”|
顾芝容可以想像得出若是她喝醉了当场出丑的话,那些在这场比赛中名落孙山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地笑她,会在背地里怎么地添油加醋地奚落她。
顾芝容只得抬头看他,思及肯定是方才她退却的举动令到他认为她是害怕,她咬咬嘴唇,被迫走前两步,道:“我……我怕生。”
她朝他走近两步,突然身子微微侧向他,压低声音道:“肃王请自重,这里可不比不得你家后院,免得失了王爷身份!”
顾芝容感激地望了望文燕,她知道文燕是好心,倒的是度数最低的葡萄酒,但是对于一个根本一滴酒都不能喝的人来说,高度酒与低度酒有区别吗?!
“文姑娘!”太子不悦地出声,“难道你飘香社没有酒了吗?怎么磨磨蹭蹭的不倒酒?!”
此时此刻,即便一向冷静的顾芝容,也不由有些急了。毕竟以前喝醉的时候,都是在家里,大不了府里头的人看到,而且只要老太太发了话,低下的人谁也不敢乱嚼舌头。但是现在情势却不同,这可是公众场合,在座的可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家闺秀及小家碧玉,众口铄金,稍有差池,也会被传得天下皆知,更何况醉酒失态这等隐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