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陡变,寂远早被弄得甚是糊涂,眼花缭乱中只道是蒙面人救了自己,忙说道:“多谢几位施主相救。”仇姓汉子一听,眼睛一转,和气道:“小师父不必客气,我们早收到风声,便早早来保护小师父的。”寂远无甚心机,此时竟将仇姓汉子的话当了真,转身躲到仇姓汉子身边,顺便将二两碎银又踹到了怀中。
众僧人之中也有几个功夫不差的,纷纷跃起扑向顾剑成,顾剑成闻得背后风紧,半空中身形一转,双掌已然平推而出,两股劲风猛地袭来,众僧人哪里抵挡得住,四五个僧人被掌风一齐从半空中掀了下来,直摔得仰面朝天,狼狈之极。顾剑成借助反弹之力,早已跃出数丈,急匆匆朝背负布袋二人离去的方向,发足猛追而去。
寂远只道是遇上了恶匪强盗,慌忙道:“各位施主,小僧身上并无贵重之物,只有二两碎银,各位施主若是苦于生计而致如此,便请拿了去,还望各位施主日后改过自新,休要再做这生抢硬夺的勾当。”
众人一瞧,嗖嗖两人迎了上去,哪知这二人迎得快,死得也快。还未出得一招半式,便被青袍客嘭嘭两掌拍死。
寂远更是摸不着头脑,正在众人僵持之时,忽地西面小路之上行来一人,此人见到八九个蒙面人将一人围在垓中,便在数丈之外停下了脚步,朝这边细细观望过来。众人也瞧见了来人,但见此人青袍遮体,虽未黑布遮面,却在头上套了一个黑罩,仅留双目露在外面,倒是包裹得更加严实。
哪知青袍客脚下一转,避开二人,斜刺里直扑寂远。旁边的两名蒙面人忙过来拦阻,青袍客身子一跃,从二人头上掠过,已然一掌拍出,击向寂远面门。
顾剑成唯恐疏忽大意,刚刚心急没有查看清楚禅房,忙紧随夜行人也入了西侧禅房。二人在禅房内细寻了一番,仍不见寂远,顾剑成抱拳道:“在下顾剑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顾剑成惊疑不定,自忖道:“这夜行人武功不凡,和我已在伯仲之间,却是何人?看样子似乎也在找寻寂远,不知是福还是祸?听花弄影之语,寂远师父确是为他掳来,便是在二人打斗之前还在禅房之中,而寂远此时又去了哪里?”
青袍客武功远在几人之上,一个扑掠,已近到众人身后。此时又有两名蒙面人各持钢刀,分左右拦了上来。青袍客却是不躲不闪,倏地伸手将两柄钢刀握住,手上一较劲,听得铛铛两声脆响,两柄钢刀已被崩断,顺势手上一翻,嘭嘭两掌,正中二人胸膛,二人被击出两丈开外,闷哼一声当即毙命。
便在此时,忽听寂远惊讶道:“施主,为何点了小僧穴道?”寂远内力再高,却也抵不住被点穴,又不会运气冲穴,只好一动不动的干着急。
情急之下,青袍客陡地收掌,跃地而起,身在半空向外飘出几丈开外。九个蒙面人均是扑了个空,可这一招人人都是施了全力,有三四个人收招不住,竟招呼在了自己人身上,一人脸上挨了一拳,一人胸上挨了一掌,一人左臂被削了个口子,一人小腹被揣了一脚,倒是哎呦之声不断。幸好力道收敛,都伤得不重。
金姓汉子喊道:“别叫这点子得手,否则咱们都得死!”话未喊完,已然从侧面朝青袍客挥刀砍去。其他八个蒙面人一听,登时各挥兵刃、各施拳脚,一齐朝青袍客招呼过去。
九个人围了寂远半晌,各个跃跃欲试,却又踌躇不前,似有甚么顾虑一般。九个人你瞧我,我瞧你,都不肯先动手。
话音刚落,夜行人陡地一掌拍来,击向顾剑成面门。禅房狭小,二人相距又不甚远,这一掌又来得甚是突然,顾剑成不及招架,惊异之下,忙侧跃避过。待转回神来,夜行人已然出了禅房,几个起落,没在黑夜之中。
正在众僧人欲攻进禅房之时,顾剑成霍地跃了出来,也不理会众僧人,身子一提,从众僧人头上跃了过去。
青袍客追至岸边,望着湍流的河水,犹豫半晌却未跳下,目光紧紧盯着水面。过了许久,五个蒙面人从河水中间露出头来,便朝对岸游去,五个人的水性倒是极好,游水之速竟不逊于岸上疾走。寂远虽识得水性,却差得很,已然呛了几口河水,此时正蒙头转向不知所以。
青袍客这一掌乃是击向寂远面门,速度之快,根本不容寂远闪躲,且面门被击,内力再浑厚也是无用,眼见命在旦夕。然而青袍客若是不收掌,就算杀了寂远,自己也会被打上两拳,踢上三脚,砍上四刀,恐怕如此一来,自己的命也没了。
仇姓汉子余光瞧处,早吓得魂飞魄散,见旁边便是湍流的河水,忙喊道:“下水,快下水!”说罢,提着寂远扑通一声跳入河水之中,其他四人也是紧跟着扑通扑通几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