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可看了信息后发出一声极短暂却又极痛快的笑。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这就向梁队汇报。”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内心挣扎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问小可,“刚才的话,你不会怪我吧?”
小可没有被警方邀请参与和战强的下一次碰面。他早早的去了歌厅。下午员工点名时他也没心情理会同事们对他前夜“开房门”事件的嘲弄。甚至这一晚是怎么过的,他都恍惚得记不清楚。回到家里他倒头就趟在床上,这里还残留着程双身上的馨香。那气息清新淡雅。并不如何媚惑,却回味深长。
“你养我?”程双似乎听出了什么深意,“你什么意思?”
“嘴贱!”
小可轻啜了一口摩卡咖啡,“差两分钟十二点。咱们还算准时吧!”
“我和战强打电话时都坐在右手边的位置,都是用右手握着手机……”
见到小可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程双努着嘴问:“怎么,生气啦?我拿你当朋友,才不怕得罪你而说了真话。”她说过之后便静静的看着小可,等着他发飙、或是消气。
“这是警方机秘,不能说。”
战强冲他笑笑,转而对程双说:“咱们去雅间坐坐!”
他抱着被子,也不知是睡是醒。对自己视力的怀疑总是在影响着他的潜意识,感观超常虽然是他多年来的负担,但他也一直以这种异常能力为傲。而此刻,他的“千里眼”带给他的判断,正主宰着一个女警察的生死。此时他的异能影响的,已经不仅止于他一个人的安危了。
“走吧,我送你去歌厅。然后我得回局里,后面的事还有得忙呢。”她已经得到梁队的消息,梁队即将立即布署抓捕行动,通知几个相关部门协助,随时出警。下午等着她的将是一场大行动。
他不敢想下去,一个个他承受不起的结局却又纷至沓来,各种念头令他招架不住。一阵阵的冷汗浸湿了被子,他几近虚脱。多年来他从没这么担心、焦虑、烦躁过。而此时,所有的负面情绪却都恶狠狠的扑来啃噬着他。小可想大哭一场,用泪水来排遣心中的郁结,可是他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凝结成哪怕是小小的一滴眼泪了。
隔着雅间的落地大玻璃,坐在五米以外的小可看到程双和战强相对坐下,战强说了几句话,程双便挽起袖子,露出双臂的上臂。小可看得古怪,不知战强在搞什么名堂。过了一会儿又见战强拨了个电话,说了不到两分钟他便挂断电话,又和程双简短交谈后便离开了雅间。临走时战强还不忘冲小可点了点头。
程双继续为他理清思路:“你说看到我打电话才发现有问题的。刚刚我和战强都打过电话。我和他的动作有什么不同呢?”
“看你那一脸得意就知道案子有进展了。”他摸了摸光头,“真不好意思,这次任务没帮到你的忙,昨晚还让你那么为难……”
“没错。”小可说:“不带距离感应器的手机,拨通电话后屏幕应该是常亮的。可是战强说了几句话后,他手机的屏幕竟然暗了,过了几秒又变成了黑屏。”
他担心自己一时看走了眼而害了程双,不知程双会不会把一场真正的交易当作又一次的试探。而在没有警方后援的情况下,她又将怎样独自面对一个未曾浮出水面的贩毒集团?
“随你怎么说。”程双继续讲:“起初他只让我露出双臂,后来他问起我为什么手臂上没有针孔,我才明白他还是在怀疑我。”
“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小可两手一摊,“你都说了拿我当朋友。朋友的逆耳忠言,听起来容易让人中耳发炎。”
“等等,刚刚看你打电话时,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又没搞清问题出在哪儿。”
小可却像是没听到她这句略带歉然的解释一样,继续说起案子:“你这个慌撒的很有水平。那些酒水公关自己每天曲意逢迎着一群男人,可是她们中却有不少人心理扭曲的养着个小白脸。战强听说你给男朋友买货一定见怪不怪的就信了。”
“你这人!明明是个好人,可就是嘴贱。”程双秀眉微蹙,“我跟他说我是给男朋友买的,他才信了。”
小可猛的打断程双,“对,是手机!把你手机给我。”
程双横了他一眼,“你想象力这么过剩,很耗脑力的。难怪你会是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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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强和我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地点还是在这里。我们队里和几个相关部门的同志都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正准备出发。”程双深吸一口气,说:“而把下午的会面当作是战强的一次试探、还是真正的交易,这将影响到整个任务接下来的执行方案,而这两套方案的结果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如果我判断错误,所有后果都要由我来承担。”
程双带着疑惑,却毫不犹豫的取出包里的手机,可是小可并没接,“不用看了。你的手机带距离感应功能,你在雅间时我就看到了。”
程双完全听懂了小可的意思,就着他的思路补充着说:“他的手机一定是在数秒钟没有操作指令后黑屏的,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拨出电话去?”想到这里她愣了一小会儿,自言自语起来:“他那个找人提货的电话如果是假的。那么下午的交易又是他在试探我?我们去抓他时他身上一定没有毒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