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凑近小可低声问他这些是不是冰河歌舞厅的人,小可也猜测到正是他们。他不想横生枝节,本想拉杨娇去路旁让路给他们的。对面有几个混混见他们想要闪开路中心,反而挑衅似的吹起口哨来。
“等过几天姐姐回了省城,平时就剩下你和歪歪对着咬,那时候你才会记起姐姐的好处来。”杨娇再过几天就要回省城继续最后一年的学业,最近常来找小可正是因为很珍惜临别前的短暂相聚。她近来对程双的眼光越来越不存疑,甚至连她自己看小可也已经顺眼了许多。
“借你衣服还打人,狗咬吕洞宾!”
于是锥子更有点懵了。心想这小子嘴损的没个边,这是用来吓退我的空城计;还是他设下了什么埋伏等着我们钻呢?
小可在后面看得清楚:杨娇的眼神很不错,反应也很灵敏。这家伙还跟玩体感游戏似的兴义盎然的左躲右闪着呢。她在躲瓶子时被旁边一个上步丢出瓶子的混混挡住了去路,因而没能闪开一只飞来的酒瓶而被那瓶子打中了小腿。她一气之下就给了挡住她脚步的那个小子一拳,那人登时被她拍懵了而摔倒在地上。
到这两路人马错身而过之后,对面队伍里几个被小可撞开的人就停了下来,嘴里很不干净的辱骂起他和杨娇。小可感受到怀里的杨娇被气得直哆嗦,想必是她想要发作却又没傻到吃眼前亏的地步。听到对方极度过分的辱骂,小可也停了下来并回过头去。
这天晚上杨娇并没带同歪歪一块来歌厅。那货胆子本来就小,见到人多的场合更是拉之不动。有几次杨娇牵着它不走,拽其上楼时它竟然还吓得尿了。杨娇是小可的朋友,所以她牵狗来玩也没人敢于阻拦。她脾气虽然不好,为人却很懂得推己及人而不愿给歌厅员工增添麻烦,所以到后来她带歪歪来的次数也自然少了很多。
小可冲锥子招招手,道:“锥子,又带人去砸我们歌厅?”他一声坏笑,嘴又不老实起来,“我们这儿最近生意越来越好,快天亮了才歇业,你们都等了好半天吧?赶明儿我在对面开个小餐馆,你和弟兄们干完了活正好去吃早点。”
“界湖城北找小杨?杨壮士,你是纯爷们这点我非常清楚,你不去部队当投弹组教官都屈才了。不过你得有个立场是吧?这样好吗?”小可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被杨娇拉着同冰河歌舞厅那伙人合在了一处向玉鼎音乐城进发。
小可很尴尬的眼见着杨娇丢出了第一只瓶子,这一声脆响打破了周遭的寂静。玉鼎音乐城那边反应也快,杨娇刚退开几步,对面立时就下起瓶子雨来。厚厚的泡沫板之中很快空出了三个长宽各自半米左右的空间来,保安们就自这三个“枪眼”向外扔酒瓶子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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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开小可搂在她肩上的手掌,问锥子说:“你是领头的吧?你是要办了他呢,还是要照例去砸歌厅?你若是要和小可动手的话就得算上我一个,谁让我俩是一伙的呢!你若是打算去砸歌厅的话也算上我一个好了,反正我左右无事,不如跟你们去看个热闹。怎么样?”
小可自从上次和锥子打过一架以后就开始潜心学习散打和拳击,而且一个多月之中已经颇有些心得。武馆里的教练师傅和馆主都推荐他去省里打职业联赛。他的天赋还算不错,更难得的是反应极快、对局面的判断极准。只不过在武馆那种对练的局势中馆主并不清楚:小可在对决之中还有着一项致胜的密钥——勇敢的心。
“这特么谁呀,路过的赶快老实儿的滚过去!”
杨娇对这种倚仗人多半无赖似的行为很不爽,她并没和小可一同让开;反而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向其中一个吹口哨的那伙走去,非要和对面这伙人抢用这可供十数人横行的公路不可。
小可的话反倒把锥子将住了。在这个场合仗着人多把小可办了到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大哥喜春曾郑重交待过不许冰河歌舞厅的人先做越界的事。
“哎哟我草!怎么是你?”锥子原本没看见小可。等到手下和他对峙起来以后才看清对面戴帽子的小子竟然就是一直跟他老大喜春为难的正主。锥子是真有点醉了:这大半夜碰上落单的小可和一个姑娘,他本就心里没底。小可被这三十多人围了非但不低调点蒙混过去,反而在停下来之后满嘴的风凉话。
月光如水般照在小可的脸上,他原本戴着一顶帽子因而没被锥子认出来。这时看清了小可的相貌,锥子却是一惊。
他虽然没说话,但那边的几个混混却都有些愣了,他们一看这是怎么着:就算他一个小青年大半夜想在女朋友面前装逼,也犯不着跟我们这么多人叫板吧?这是喝多了,还是有找打的病?于是他们的骂声就更高了起来。
两伙多日来的对战向来是摸着黑进行的。玉鼎歌厅不开灯是为了使门外的混混找不到攻击目标的准确位置,这是小可的主意;门外这伙人里有些却是叼着烟的,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定点目标而遭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