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那位姓段的律师做了十几年的小三,人家段大律师后来靠上了几位树大根深的人物,人到中年竟然平步青云发了大财,她又已经人老珠黄,段律师如今已经不再眷恋她而又有了其她的红颜知己。
他报怨归报怨,但是他胸口挂着经理的牌子,人家客户当然知道服务生要喊来的人就是他。被那犯二的服务生推到了最前面他只得快步赶了过去,心里还在不断盘算着:这先一步赶来的糟老头带着个挺有点骚劲儿的小蜜,还点了最贵的包间、上来就要了几千块钱的东西。这是在还没到手的小-妞面前摆谱呢,还是来吃霸王餐的?
那经理哪想到这小子敢上手的?他才给小可腾了地儿就猛然记起来小可以前被他骗去身份证那此到这女神歌厅来可是应聘音响师的。他并不相信小可能够解决这故障,暗道:“难道这个从界湖城来的土包子也能处理这种疑难问题?”于是他打击着小可说:“你玩过这么高档的东西吗?技术含量可是高着呢?”
小可伸手到那输出设备后身的位置,甚至不用拉出那设备来就“盲操作”改换了另一条输入线路。他再到前极处去调整改换之后那一路输入线路的音效,这种智能设备对手动调节功能预留的比较简单,但是这价格很贵的东西灵敏度的精准程度并非玩笑,小可越调越顺手、越试越觉得值钱的玩意儿就是过瘾。
菜菜子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轻蔑的瞥了后搬来的设备一眼说:“我们不换设备。谁知道你后搬来这套有没有暗病什么的?万一用上一会儿又坏了再被你们讹上我们呢?我们家老孙用之前这套设备唱得很顺当,我们就用原来这套了!赶快修你们的。”
与他同来的那位被小可称作“菜菜子”的美妞却不干了。“她家老孙”是大有来头的人,作为老孙的“红颜知己”她这个顾客怎么能不刁难一下商家呢?而且菜菜子在今天的酒局上很没有存在感:她在相貌气质上明显输给了史於君,气场上若是不拿出点锋芒来争回几分场面,别说“她家老孙”带她来歌厅失去了意义,她更担心自己在孙行长那儿会被看轻。
史於君脸上一红,低声道:“谁跟小媳妇似的了?我是来帮你打架的……”
小可淡然一笑,信心满满的说:“坏不坏的那得看在谁手里。经我捣腾几下的话坏了的也能变好你信不?”小可见史於君半信半疑的瞪着一双妙目期待着他证明自己的话。于是他就起身冲那经理走了过去。他在那经理身后站了一会儿,仔细瞧了瞧这套设备的品牌、型号和功能、结构,再和之前心中的判断印证了一下,因而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够轻松搞定这个故障。
慧姐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生怕哪个不小心惹怒了段律师再被对方收回这歌厅去。她手上没有了这个作为经济基础的后盾又拿什么去撑住那复印社?那是属于她自己唯一的产业,如今复印社又迎来了竞争对手,而且她的对头经营有方、势头正盛,生意一路飙高之后反而令她的复印社一落千丈。
小可见那经理蹲在原地发愣,便摆摆手说:“劳驾让让!”
那经理见小可竟然在自己出糗的时候来看热闹,于是他不快的问小可:“你看得懂吗?”
菜菜子是小可二十年来见过的所有狐假虎威的人之中最让他觉得给劲儿的一个。他直为菜菜子这样刁难人的行径暗暗叫好,却又不好意思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开心的在心中夸赞对方说:“菜菜姐,你其实一点也不菜,你今晚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毒蛇”!”
菜菜子见小可生的秀气,对他的第一印象本就极好;再加上“她家老孙”对小可很是推崇,菜菜子看得出来,孙行长对小可并非那种场面上的认可;而是由衷的愿意和对方结交。于是她适时的给小可撑腰说:“叫你闪开你就麻利点,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慧姐脾气不好那是压力太大憋的,她并非毫无心机的人,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叫来服务生,说要送个果盘到这包房去。她想了想又担心服务生做的不够妥当,于是她决定自己去一趟后厨,想要设个计谋坑小可一把。这对商场劲敌迟早是要以真正身份见面的,与其被动受敌,慧姐心想自己还不如先下手为强镇住那小子呢。
此时那孙行长已经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他瞧见了小可熟练的调整设备的大半过程。见小可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他顿时眼前一亮。孙行长自幼酷爱唱歌因而对音响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他虽然被繁重的工作缠着而始终无心钻研此道,他的家里却早已被他改装得像一个录音棚似的,全套设备竟不下百万之巨。小可有这方面的才华正是投其所好,孙行长由此自然而然的自心底里对小可更亲近了些。
“认识,当然认识!”慧姐气道:“我们都是做复印社生意的。”
这孙行长果然有把很像费玉清的好嗓子,难怪杨芒锋说这孙行长爱唱歌呢。而且他唱起歌来之时的那股投入劲儿很有些名星范儿。小可心说他若是联系好一家包装公司,给自己编排出一段凄惨坎坷的人生经历,再去各类选秀节目上连唱带哭的作做一番,指不定明年的乐坛新星里就会多出一位“曾经大起大落,如今从头再来”的中年大叔呢!
经理心说:“修?我他女马怎么修啊?你们不换间的话我只能从隔壁另搬一套设备来换上才行了。”
她正思索着是身边哪一个吃软饭的敢这么招摇的公开和她的私生活,以致于那经理说起的以前曾骗小可进保安队的事她反而没注意到。她凑到门玻璃处向包间内一看。只见里面两男两女,那两个男人一个太老、一个太嫩,都不是她的姘头。
“千里马拉煤车!”小可叹道:“再好的设备放在不会用的人手里都是浪费。”他早就胸有成竹,此时终于出手了。
他哪里知道这孙行长到哪里唱歌都可以签单。非但不用带钱、甚至还会被歌厅老板强塞几瓶价值不菲的酒回去呢。
这天晚上慧姐满怀心事的来到歌厅。进门之后才见到那经理就听儿子说有一个光头小子自称和她“很熟”,正在贵宾间唱歌呢。那经理虽然没好直说对方自称和慧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可是慧姐又不傻,自然听懂了儿子这比较隐晦的话。
慧姐的话没说下去,这对母子都想到了她这话若是成了真,自己将会面对一种何等凄惨的境地。
经理心说你这小娘们儿真够多事的!被绊倒了是你自己眼瞎,难不成你唱歌唱缺氧住了院也要我付住院费不成?你这娘们果真有点眼瞎,竟然找了个比你爸还要老的男人。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菜菜子气哼哼的说出包间音响设备出了故障的事。这服务生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再加上这歌厅的设备很少出故障,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于是这服务生情急之下只得向经理求助。
那经理只得低下头去装作解决故障似的忙乎了好半天,他回头瞥了一眼,见刀子眼正在门外瞧着情况,于是他就像见了了救星一样低声叫了对方一句,之后对刀子眼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刀子眼果然如他心意的搬来了从隔壁包间才卸下来的设备。
孙行长正唱到兴头上,那麦克风却变了声,只剩下了输入放大的声音,音染和增益效果瞬间全都没有了。好嗓子都不需要过重的音响来渲染效果,但如此一来他的声场反而弱了下来。孙行长歌喉的唯一短板就是高音差了一些,在此将要唱到高潮之时他的声音忽然就委顿了下去,于是他登时变了张脸,很不快的对三人说咱换家场子吧。
这种官司但凡打下去输的八成都是商家。经理和刀子眼无奈之下齐齐的望向菜菜子口中的“我家老孙”,希望这位长者能够帮忙说几句大度的话放过他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