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夜晚十分的闷热,荣养堂的院子里,白天被太阳烤的滚热的青砖此刻刺得人膝盖难受。方征云一身的宝蓝色袍子料子贵重却并不透气,汗水早已湿透了中衣,可人还是跪得笔直,半分也不曾动,方征云在等,等袁氏消气。
方征云听了这话,转身就走,出了门笔直地跪在了青砖路上。
“母亲教儿子天经地义,我这个当儿媳妇的自然不敢多言,如果没有别的事,花姨娘还是请回吧。”
……
说起来花美清本是靳柔身边的丫头,当年方征云纳了闵芳华之后,靳柔就很少让他在栖凤苑内留宿,有一次方征云在外院待客喝多了,回到栖凤苑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误将花美清当成了靳柔……两人就有了夫妻之事。
“母亲的话儿子听不懂,还请母亲直言。”方征云觉得还是直接问袁氏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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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天下午贴身丫鬟田桑的话,“花嬷嬷贪了近万两的银子,现在正在查周管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姨娘可是要去一趟栖凤苑求一求长公主?”
方征云厅袁氏如此说,心头一凛,撩起袍子就跪了下去。
花美清不是来为花嬷嬷求情的,这倒是出乎意料。但是正因为如此,靳柔才对花姨娘更加忌惮,自己的亲姐姐都能随意舍弃,如此冷硬的心肠……
花美清给靳柔行礼,眼角的余光看到靳柔此时正歪坐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账册……
袁氏听了就拍着闵芳华的手说道:“你还是叫我姨母,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要当着她老子的面让人掌你的嘴!我没教好儿子,要不然当孙女的怎么都敢带人打到祖母的屋里来了!”听了这话,闵芳华就不再吱声,跟着默默垂泪。
可是这样的话无凭无据,说出来完全站不住脚,还会让人觉得胡搅蛮缠,所以袁氏不愿意说……也张不开嘴。没想到平日老实憨厚的儿子居然这么精明。
方征云心里一惊,女儿带人在母亲的房里闹事了?可是方雅歌的性子方征云最清楚了,哪里会如此?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的!
袁氏哪管那些,也不让人扶方征云起来,只是坐在了罗汉床上,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可不敢罚你,我今个罚了你,明天就有人来替你报仇出气了。可怜我只生了你一个,一生的心血都花费在你身上,现在却连个依靠都没有,受了委屈又去和谁说?”说着就哭了起来,泪珠子也掉了下来,袁氏就是有这本事,泪水收放自如。
谭嬷嬷教训闵芳华,虽然并没有与袁氏发生正面的冲突,却也将她气了个倒仰,闵芳华是袁氏看着长大的,如今被人这般羞辱,她岂能不心疼?再加上袁氏一向在将军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被人当面打了脸,岂能不懊恼。
谭嬷嬷是有品级的女官,袁氏自然无可奈何,她也拿捏不住靳柔,但是袁氏知道方征云是孝顺的,难道做父亲的还不能管教女儿了不成?
一句话问的袁氏憋气了半天,本来这件事情和方雅歌并无太大的关系,人是紫苏打的,话是谭嬷嬷说的。
花美清本是想去请安,看到荣养堂闹得太大就避开了,只是没想到袁氏这次是狠下了心,说什么都不让方征云起身,可是花美清却是看到了机会,这才来找靳柔。
“哦,将军出了什么事情?还要花姨娘亲自来栖凤苑求本宫,本宫可是记得花姨娘惯会劝解开导人的。”
“妾身参见长公主。”
再看看陪在边上掉眼泪的闵芳华,方征云知道她必然是受了委屈,但是看母亲心虚气盛的样子,女儿想必也是没有错的。
“我说,你的好女儿安宁郡主,昨日领着一个嬷嬷,在我的屋里耍了好大的一顿威风,不仅打了芳华,还让你的姨娘和庶女们每日都跟着去学规矩,真真是不得了,她这样可是将我这个祖母看在了眼里!?”
说起方征云的一妻两妾,可谓各有特色。嫡妻靳柔雍容华贵,虽然性子比较冷淡,可是容貌娇美,在三人中姿色最为出众。闵姨娘虽然姿色只算中上等,但是惯会撒娇,加上与方征云是自小的情谊,自然就添了一重优势。
看袁氏不说话,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方征云感到十分疲惫,可是他又不能说自己的亲娘。
晚饭过后,丫鬟碧琴进来禀报,姨娘花美清求见。靳柔本不想见,却想着花美清可能是为她的姐姐花美淑来求情的,就改了注意,靳柔倒想要看看,这花姨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