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去问问郡主,白芷和冬青一样的年纪,最多再过两年也该放出去了……对了,还要先问问白芷的意思,别委屈了人家才好。”李嬷嬷想着就来了精神,恨不得现在就去问问。
“郡主屋里的丫头都是你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你都了解,咱们青儿年纪不小了,你也该留点心。”王福对着妻子说道,既然要跟着郡主,最好是越亲近越好。
王福听着,差点被饭噎着,连他都被郡主算计的这么惨,东府那几位应该没有这个能耐。想到下午长公主吩咐他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听郡主的差遣,王福就知道以后要好好的服侍郡主了。本以为这次周万山倒台,他终于熬出头可以做大管家,有所作为,其实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谁敢指着你的鼻子说闲话,我让人剁了他的手指!”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方雅歌,靳柔上前亲手扶起女儿。既然女儿心意已定,事情又看的通透,她又何必拦着。
“母亲,女儿觉得,既然世道艰难让女儿家生活不易,我们自己就不能再将自己看的太轻,一味的容忍、委曲求全,难道就能换来别人的善待吗?女儿看,是让人家变本加厉的欺负才是。”
“歌儿!”靳柔猛地站起,没想到女儿会说这样刺她心的话。
靳柔攥紧了手帕,心中一紧,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靳柔不忍心让她知道这世道的残酷,可是没想到,女儿居然已经看透了。
想着就笑嘻嘻的给王福去端洗脚水,觉得自从回了公主府,果然一切事情就顺利起来了。
如果找的男人出身不高……就会像自己这样,让对方有了敬畏之心,再加上婆婆不喜,挑拨离间,日子一样难过。
……
靳柔贵为长公主,何尝不想过自由自在、海阔天空的日子。皇兄当年虽然继承了皇位,但是受到多方掣肘,她嫁给方征云多少也有一些无奈在里面。
“母亲是想让我过那种小意逢迎、步步惊心的日子吗?”方雅歌说着,脸上已经有了哭意。
方雅歌听到这里知道,她终究是利用了母亲的疼爱达到了目的,愧疚的心情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扑在靳柔的怀中哭了起来,将前世今生的委屈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靳柔则在旁边轻柔的拍着方雅歌的后背。
看到靳柔的神情,方雅歌内心很愧疚,可是她如果只做个承欢膝下的乖巧女儿,等待她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必须让母亲一点一点的接受她的改变,不然她什么也做不成……
方雅歌想到前世的房家,突然情绪有些失控,声调上扬,语气中透出一股愤恨。
“歌儿,你不要这样偏激。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你名声受损,受那些小人的诋毁。”
方雅歌双眼发亮的盯着靳柔,将内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这次去山东,却没想到被人毁了婚,对方的女儿嫁到了当地的一个地主家,说是当个正本的夫人总好过当掌事娘子。
只是没想到,周万山自己露出了破绽,给了他机会,但是看长公主对郡主的宠溺程度,以后想让他们一家跟着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母亲,商贾之女又怎样!她们可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她们可曾坑蒙拐骗?好多商人家的女儿也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那些高门大户为什么还是看不起她们?!人心罢了!有心诋毁你,你再好也是坏的,有心追捧你,你再坏也是好的。”
“你先别着急,我先给冬青安排一下,都十六岁的小伙子了,怎么也得有个体面的差事再说。还有这件事情你最好一点一点的透漏出去,看看白芷姑娘和郡主的意思,千万别让人觉得咱们仗势欺人,你毕竟是郡主的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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