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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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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蔷薇露可没地方寻去,应当是做的。”覃楠兮笑道,语气里是司空见惯的平淡:“前些日子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古人以白金为甑,采鲜花蒸气成水,积而成露的法子。觉得好玩,说给他听。原是打算等今夏芙蕖盛放时候,做芙蕖露来配竹髓的。他倒是先用蔷薇来验证了这个古法。”

忽然,只觉身子一滞,停住了。

覃楠兮暗道了句:“果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这个混蛋!”罢了,却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迎住那一道怒火。

覃楠兮双眼一攥,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响。

这日,正是寻常初夏的晌午,日头还不甚炽烈,温热的南风卷着曲江池上的丝竹弦歌,一波波的荡到见山楼前。此时楼里客稀,一个青布短衫的小二正站在楼门处,挂着笑迎候佳客。

“哈,不疼,浑身上下没一处疼痛!没跌倒,好险!”覃楠兮屏息片刻,才小心的睁开双眼。只见木纹斑驳的楼板撞进了眼帘,鼻尖上已有旧木陈腐的气息在萦绕。

“我要星星做什么?再说,这花露做起来也不难,只是繁复细致罢了。他家下人成堆,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何况司徒翀这人向来沉不下心来做事,定是他口授了法子,家人做的。”覃楠兮了解司徒翀的脾气秉性,猜的出花露来处。

“哦!雪蕊忘了!小,不,少爷,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上去?这禁足了二十日呢!才刚刚出来,又来这个是非地,万一……”那叫雪蕊的小丫头退了一步,恨不得能拖着自家小姐覃楠兮立即离开。

“呦,这闭门思过果然奏效,连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小子也学会说好听的了。”姜魁只道是覃楠兮有意与自己修好,不免得意。

她话音才落,心底的得意都还未来得及泛起,姜魁身旁的一个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哦!给!”雪蕊低头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递到她手中。

“那~可是对不起覃公子了,小的不知今日公子驾临,三位公子往日歇脚的雅阁今日先被别人占去了。”小二说着身子躬得更低了些,可眉眼里的焦忧却淡去许多。到底是没有靖国公府的三少爷司徒翀在,小二也不甚惧怕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尚书府覃公子。

略怔了怔,她决定抬起头来。

心底一松,她长长吁出口气。回神过来,才觉出肩上正有一双手牢牢的撑着。原来不是侥幸没有跌倒,是有人扶住了自己!

“又忘了!”白衣少年迅速回头,拧起两条淡远细长的烟眉,将一丸黑水晶般的眸子左右转了转,确认两人的对话没人听见,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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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么好的东西,也只翀少爷能寻来!”雪蕊掀着鼻子嗅着空气里恬雅的香气道。

“妙!果然是妙!”覃楠兮双眼闪光,兴奋的对雪蕊侃侃谈起:“不是我瞎说,竹髓这酒,酒色纯彻,气味清冽,入口如绵似丝,样样都好!只可惜,回味过于轻淡幽弱。若有合它脾性的花露相调和,一定堪称人间极品!这才是配了蔷薇露就已妙不可言,若配的是芙蕖露定堪称人间极品!”她忘乎所以的议论,引的周遭的目光聚拢过来。

姜魁两眼泻着凶光,抬手对覃楠兮略拱了拱,阴阳怪气的道:“覃公子!真是久违了,听说公子近日闭关苦读,怎得今日就出关了?”

“啊”身后的雪蕊叫的尖声大气。

覃楠兮常与司徒翀两个结伴游逛,为图便宜通常女作男装。因此见山楼里常来的诸家公子大多知道“他”姓覃,是尚书令覃子安大人家的人,但也都知道他并非覃家正牌少爷覃楠甫,只猜测他是覃大人的侄子,宗族之类,兼着他平日又总与国公府三公子在一处,因此众人才在面上略敬“他”几分,称“他”一声公子罢了。

长安城南的曲江池畔,有一间二层重檐小木楼,原本那只是个无名的小酒肆,几经战乱萧条、转手易主,于大楚开国初年时落到了前祁一个琵琶名宿手中。话说这店家毕竟是个风雅人,他将小酒肆精心修葺了一番,刻意保留了原本的粗野质朴,又着意在小楼光秃秃的门头顶上,挂起个雅致的原木牌匾,在上刻上无头无尾的“见山”两个字。也不说是个什么意思,只着人瞎猜,天长日久,这原本寒微简陋的无名小酒楼便成了

雪蕊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地阻止,可覃楠兮就像看不见一般。只见她倒捏着折扇略拱了拱手,起身应道:“有劳姜兄惦念了,小弟奉命闭关思过,昨日才得出来。不想今日便有幸重逢,也不枉了小弟我于关中日日惦记着姜兄。”

前次姜魁强娶民女,被司徒翀覃楠兮两个撞上,连打带骂将他当众收拾了一番。姜魁理亏在先,又惧怕靖国公府,当时只能吃了个暗亏。今日冤家路窄,难得又只有这个旁门左道的覃家少爷一个,他自然是不愿放过寻仇良机的,可他似乎又有顾忌,只急吼吼地瞟了自己桌上为首处一眼。

“啧,啧,只怕小姐你说要天上的星星,翀少爷也要想方设法的去给你弄一颗来啊!”雪蕊压低声音叹道,一脸的艳羡却也是真心欢喜。

迎面,只见一袭天青。那青,宛如长空无云,纤尘无染。

说罢,覃楠兮垂头避过雪蕊,微倾了手中的小瓷瓶,滴了两滴花露在杯中。轻捧起酒杯睨眼一嗅,只一仰脖,已是一杯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