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飞对覃楠兮的警觉疏远视而不见,一脸热情的凑过来:“一个人喝酒吃饭都是无聊,不如咱们两个一起。”话音未落,人已经拎着酒壶挪了过来,抬手就要给覃楠兮斟酒。
心一跃跳到喉头,覃楠兮立刻镇定下来,不闹不动,只一双大眼睛厉厉的闪烁,无声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覃楠兮拼死挣扎起来。
“哥哥,你这又何必!雪蕊她….”覃楠兮在心底哀泣,只觉得心口如被针尖儿挑开了血肉,汹涌的疼意迫的她呼吸都困难。雪蕊是她相伴十年的侍女,名为主仆,情胜姐妹。
覃楠兮死死凝着他,眼里没有哀求却也也没有惧怕。
匆忙紧闭了角落里小客房的门,躲进无人处,覃楠兮才稍微松了松紧绷的心弦。
“哎。吓死小飞爷了,我还当你是认得他们两家呢!”小飞方才作势要逃的身子疏忽一软,整个人又像先前一般摊在桌边。
“瞧你的耳垂啊!哪有男人有耳洞的!”小飞笑的一脸得意,转身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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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怎么动人不也烧,烧伤了。是天意不让覃小姐嫁给他的,任他是谁也都无法。小飞哥,多谢你的酒,我还有事先走了。”覃楠兮说罢逃离客座。
覃楠兮只得坐下,不得已应付道:“我姓苏。”
小飞一怔,抬头望定她,红润的唇圆成一个小小的圈,半天才机敏的探问:“苏,苏公子,是小飞说错什么了?您千万别计较,小飞不过是道听途说,方才又喝了几杯,兴口混说罢了!”
“你去哪里?”小飞从覃楠兮的眼神里,已经猜到自己的意愿不会落空了,身子悠闲的靠在床头上,摇晃着垂在床沿下的双脚,一脸轻松的问道。
“那要怎样?”
“哎,店家,我根本…..”没了下文,小飞忽然抬手捂住覃楠兮的口鼻,将她推回客房,反手就把门关上。
“那,那太好了,我们结伴去吧!这样一路有个照应!”小飞高兴的手舞足蹈。
“哎,哎,你等等,苏公子,你……..”身后小飞的叫声又缠来,覃楠兮只作听不见,紧步奔回了楼上落脚的客房。
“什么?”覃楠兮被她超凡脱俗的自来熟的本事逗笑。
“我来给你装扮装扮。”小飞说着,飞到门边,将方才丢下的一个小布包袱拾起,勾着头在包袱里掏摸了半天,拿出一样东西,嘿然一乐,跃到覃楠兮面前。
“只是有件事,今后你需听我安排。”小飞却已经俨然是旅途向导。
“呦,小姑娘胆子不小啊!小飞爷爷行旅寂寞,不如就乘机和苏小姐做个露水鸳鸯?”小飞瘦而长的左手伸向覃楠兮,作势要解她的衣衫。
“什么?他还要娶我….我是说,他还要娶一个烧伤的覃家,覃家千金?”
“去,去,去”小飞忙着驱赶走到桌边来讨赏的说书小孩儿,并未看到覃楠兮的失态。半晌他回过头来,悠闲的搛了颗盘里的花生米丢进嘴里,一面嚼一面才接到:“这事奇就奇在这里,这踏雁将军不但不退婚,还说非覃家小姐不娶!”
“哦,我不过随口说说。”覃楠兮假假一笑,敷衍道。
“小飞?你….”覃楠兮未及将话说完。
“还有什么?”覃楠兮也好奇起来。
“是,我爹三年前被征去北疆劳役,我娘年前没了,我在家乡再没亲人了,也活不下去,只好,只好冒险出门去找我爹。”小飞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
怎么会?如假包换的覃家千金覃楠兮正在这里,那传言中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覃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况且,覃楠兮深知,府里向来治家严谨,嫂嫂又极上心门户火烛之类的事,闺楼起火,这在覃家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大火绵延一夜这事也绝对做不了假。离家时,哥哥曾说,一切有他,难道火是哥哥刻意放的?只事为替她作戏拒婚?那么爹爹伤心病倒到底是真是假?那个烧伤的小姐又是谁?覃楠兮又急又惊,细细推想,恐怕父亲伤心病倒不假,只是所为的不是她的受伤而是她的逃离。而那个烧伤的女孩儿,若真有其人,覃楠兮不得不痛心的承认,只可能是——雪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