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没事吧。还是开我的越野车回去吧。”段少天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男孩子,明明二十三岁的年纪,却整天冷着脸,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起伏的情绪。
程小阳在一边听到姐姐的话,也挺生气,“姐姐,你有什么顾虑啊?宁愿承担这笔债务,也不愿意张口争辩。”
黄有为站在疗养院的门口,听到里面的尖叫声、痛苦的呻呤声,双手抖个不停,眼泪如水一样往下流,轻轻推开门,看见那个躲在角落里狠狠撞墙的老女人,“姐,姐,弟弟来看你了。”
“呯…呯…”脑袋重重地撞在墙上,伴随着“啊…啊…”痛苦的叫声,后面跟着的院长有些害怕,远远地不敢挪步。
旁边一个人影一闪,莫辰旭看到站在窗台边的风叔,颔首表示敬意,便退出了书房。
莫辰旭按住心脏的位置,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直闷闷的,你进去吧,我想回家一趟。对了,把我们先前的计划书给汤煜阳,让他综合一些。”
“你跟杨茂从小就要好,那孩子妈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妈妈希望你们能有结果。本来你爸爸身患残疾,从小到大你就受到周围不少异样的眼光,却不肯吭声,可是妈妈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埋怨的。杨松平是矿长,这十几年来他中饱私囊,眼光早就看高了,我们的家里条件不好,到时他跟彭于红反对,你跟杨茂就不能在一起了。还有,妈妈怕你去调查老吴的事情,影响你的声誉,毕竟你是一个女孩子,更何况证据确凿,老吴也是亲笔承认了的,你这样闹大了事情,让县城的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杨茂他们一家?”
吴芬想着也只能这样,外公跟孙爷爷关系那么好,现在告诉他,说不定会急着去帝都送葬,可是以外公的身体,自己真是不放心。
黄有为一脸的惊慌,想抢过那个铁榔头,没想到更是引发黄米宣的尖叫,甚至扑过来嘶咬起自己的手臂。后面的院长怕事情闹大,忙叫了两个人过来拉扯开黄米宣,将黄有为拉到门外,又将房间紧锁。
帝都城。
段少天回过头来,看到莫辰旭又冷着一着脸,跟刚刚办公室里的人叛若两人,“怎么了?”
吴芬看着妈妈夹杂了白丝的头发,脸上皮肤有些松驰,跟小姨在一起,明明只相差十岁的年纪,却看着像大妈,衣服也皱巴巴的。
程小兰看到女儿不断变换的表情,连妹妹也急着向自己使眼色,喉咙一动,话快到嗓子眼了,却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回答孙医生是怎么死的呢?。”
程小半抿着唇,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廖医生是你爸的主治医生,以前每次去外地换假肢都是他陪着的,所以他比一般朋友都要清楚你爸爸的动向。”
程小兰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知道回什么话好,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是容易生病的,可是这样去世也太突然了,“你外公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你在电话里跟他说吧。”
“跟着辰旭一起去吧,将查那批军火下落的所有线索都抹掉。”莫老爷子望着外面的天色,直接吩咐道。
“对,听说死相很凄惨,胸口上烙了一个党徽。你知道他是冤死的,告诉爷爷,你打算怎么做?”莫老爷子看着还很年轻的小孙子,刚刚从国外回来,接手莫氏的子公司天辰集团,把生意做得很顺,在帝都这个世家圈子里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物了,没有纨绔的脾性,更没有浮夸的作风,无宜是莫氏族长的好人选。
莫辰旭接过车钥匙,转身朝后面走去,上了车,直接一踩油门,倒着出了大院,方向盘往右一打,就往家里赶去。
吴芬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可能是那天帮孙爷爷的助手吧,便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看向妈妈期待的眼神,语气有些低落,“听说是猝死的,孙爷爷早年生过几场大病,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
“爷爷,我想先去看外婆,并送外公入葬,然后再去那个小镇上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莫辰旭声音沙哑低沉,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眼神却充满了期待。
程小兰看到妹妹和女儿殷切的目光,眼圈泛红,“小芬,妈妈不想你爸爸的事情闹大,现在他已经走了,妈妈不能让你继续受委屈。”
“去吧,我要风叔陪你一起吧,替我问候你外婆。唉,你外公这人啊,就是认死理,我跟他斗了大辈子,他比我还小几岁,却走在了我前头。还有,入葬那天我会亲自过去的。”莫老爷子站起身来,背对着莫辰旭,摆了摆手。
她见过那个秃头医生,个子矮小,还长着大暴牙,要不是他医术不错,吴芬早骂人了,她是真的不想有别的男人妄想妈妈,弟弟还那么小,妈妈当初那么爱爸爸,现在肯定不会有改嫁的念头的,那么这就是程昌丽的挑拨,小姑的诬陷了。
黄有为慢慢移着脚步,生怕自己惊慌了姐姐,从一边的铁床上拿起一个布娃娃,找了一块红布包着,颤抖着举到姐姐面前,“姐姐,生娃哭了,我找不到奶粉在哪里?”
程小兰不敢教训女儿,小声地继续说道,“你程婶把他介绍给我,是想着为我们好,毕竟我们家无房无土的,妈妈又没有一技之长,你上大学又要一大笔学费,廖医生家世好,如果可以的话,也能帮着我们家一点忙。”
莫辰旭怔怔地看着爷爷,真的没想到爷爷会这么问,一直以来,他都比较喜欢大哥,自己从小就被寄养在外公家里,高中毕业才回到莫家。而且妈妈为人天真,爱慕虚华,一向被奶奶不喜,连带着自己和哥哥都是这个家族的边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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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旭进了军区大院,看到守门的小士兵将拦杆闸阀打开,便直接冲了进去。下了车,头也不回,把车钥匙往后对着车门一按,就径直进了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里。
吴芬皱皱眉头,又听见妈妈解释道:“我当时就拒绝了她的介绍,毕竟我跟你爸这么多年,你也这么大了,我根本没有动过改嫁的念头,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不是我们照顾不好她,而是最近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每天都要往墙上撞,还打看护的医生。她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始终解不开心结,我们也没办法,我看你们家属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她这种精神状态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以后的情况应该会更糟糕。”院长很是头疼这个老病患,黄米宣在这个疗养院十多年了,一直不肯吃药治疗,医院真是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