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顿时沉默了，再不抱怨，强撑着起身听老鬼的吩咐，到院中摆出古怪的姿势。
“可……”刘恒一时语塞，最后恼羞成怒道：“照你这用法，又没钱了，那半个月后怎么办？”
老鬼严肃道：“世上哪有白来的东西，要真正练武，就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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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阴阳怪气的，愿赌就得讲信用。”老鬼慢条斯理地道，“再者说，这钱可都是我挣来的，怎么花自然我说了算，还都用在你身上，你心疼什么？”
刘恒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倒觉得好像进了牢房，把十大酷刑都“享受”了一遍，等老鬼让出来时，整个人都快被折腾得虚脱了。
渐渐地，刘恒隐约体会到了老鬼所说的弓，但不是自己变成一张弓，而是全身的筋肉变成了无数张弓。跟随自己的心思，有些绷起有些松开，相互合作，才能完成那些最细微的调整。
“又毒不死人，怕什么！”老鬼道。
刘恒闭上眼，慢慢让手脚微弯，身体似重若轻，竟然从颤抖，到渐渐稳固住了很长时间。
蹲着马步沐浴？还是头一次听过，可既然打了赌，都得听老鬼的，刘恒只能沉下脸照做。
这种体会十分奇妙，如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由这么多细微的东西构成，复杂而精巧，要是合作得巧妙，就能像武戏班子的师兄弟们那样，做出让人叹为观止的技艺！
“你知道什么？”老鬼冷哼了一句，再没有说话。
“要不是宅子里还有些柴火，这么多熬煮的东西，都没钱烧火了。”刘恒只剩下反讽的心情了。
“要是再有钱了，一定得给何伯留些。”刘恒暗自和老鬼商量，执着道：“何伯每天在喝粥度日，我每天吃肉，怎么吃得下？”
才抓住左手的柴火试图抬起，身体重心稍微偏移，脑袋就止不住地冲向地面去了，砸下去还差点扭了脚。
“走起来！”
走？
摸了摸腰袋，刘恒心都在滴血，“六十一两金子，六百一十两银子，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谁让你坐着了？”
今天只练了不到一个时辰，比前两天加起来还累，这次的全是补药，泡在热水里，舒服的都不想动，后来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身体居然开始能看见筋肉的轮廓，让刘恒颇觉惊奇，“竟然这么有效？”
“去热水！”
老鬼隐约有些怒了，“知足吧，好好吃你的粥！”
临近午时出门，到了武戏班子的地头，被吩咐继续蹲马步，又没人理会他了。但今天，小师妹王玉银和三师兄钱留真，一个摔了钱盆，一个算错帐，被罚来和刘恒蹲马步，三人倒第一次偷偷聊起了天。
最后，连骨头都开始阴疼，一阵一阵的，像是骨头里被吃空了一样，怪异至极。
“我就说，金子看上去吓唬人，但看他打扮，还没我们穿得好，哪里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秦衣鹤更是不屑了。
才几分钟，浑身毛孔像是被针扎，细细密密的刺痛，连痒都没感觉了。然后到处筋肉竟然不由自主地抽搐，如同无数毛虫在皮肤底下蠕动，看的刘恒自己都毛骨悚然。
成了！
大师兄林浩云难得说了句话，“看样子挺能吃苦，性子倒像个练武的料。”
“小师弟，看你拜师用的金子，家里挺有钱的吧？”钱留真苦中作乐，好奇地问了一句。
稍微的不注意，左手用力过重，柴火翻开了泥土，又摔了下去。
“毒不死人，玩死人！”
“交完拜师礼，家里一分钱都没了。”刘恒苦笑作答，实话实说，想起昨天豪富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是郁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