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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听后神色出奇的平静，拍了拍刘恒的肩膀，“少爷收拾好东西，我去去就来。”
短短片刻，顾老头剧烈抽搐几下，眼睛睁圆，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身体慢慢没了动静。
不能这样！怎么能让无辜的何伯牵扯进去，替他受死罪！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刘恒匆匆跑到何伯屋前，急促敲响房门。
“什么破事，打扰兄弟们喝酒，要不是看你太老，少不得一顿揍！”
此刻冷静下来，他觉得要是不来夜闯城门，顾老头死得这么蹊跷，却没人知道他的死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谁会怀疑上他们？
去哪？
生怕何伯是忙中出错，他刚想要提醒何伯，已经听到城门守卫们聊天大笑的声音，只能闭上嘴。
很快，当何伯胡乱套起衣裳拉开房门，顿时惊愕。好像自打开始读书，这孩子一天天自信，哪怕遇到那封圣旨，如天塌下来般的打击，都能平静对待，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到过这样神情无助的刘恒，自然吃惊。
顾老头喘息艰难，神色扭曲，“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已经悄悄练到了这种地步，果然你们刘家，还贼心不死！我时刻监视，还被你们瞒过去，真是愧对上头对我的信任……”
刘恒大惊，好精明的人，猜的太准！
刘恒心里一紧，这事不可能瞒得过去，以何伯对他的爱护，他只能想到一种结果，伪造现场，替他顶罪！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赶紧告诉你何伯，然后两个人商量该怎么办！”老鬼冷静厉喝。
班头突然一喝，几个守卫看向他，他眯眼打量马车，“明知深夜封城，还要来闯城门，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想要逃吧？”
“如果你不说，我必然迁怒你的家人，不为你自己，难道你也不担心家人？”刘恒只能装出凶狠的样子，冷冷道：“想想你的夫人，你儿孙满堂，还有你四岁的孙子！”
突兀之间，他猛地朝嘴里塞进一个东西，竟是那只留影蛛！刘恒之前没想到，原来刚才蓄力反击，还藏着把留影蛛趁机抢回去的心思，现在更准备毁灭证据！
“隔壁的顾老头……”
刘恒怔怔看见何伯翻过隔墙，还回不过神来。他本以为何伯会惊慌，会问他为什么杀人，会怒斥刘恒罪孽深重，却偏偏没料到何伯反应会如此的平淡，仿佛杀人，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既然选择了武这条路，以后生和死，你会遇见更多。”老鬼语气说不出是沉重，还是感慨，“所以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他没了神童士子的自傲和聪颖，再没有一个月晋升县城顶尖强者带来的自信，和犯下大错的同龄孩子一样，只剩下手足无措的慌乱。
正要追过去，却听老鬼怒斥，“瞎想什么？死个人算多大的事？他是去替你收尾，准备带你跑路！赶紧老老实实收拾东西去！都不知道你在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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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头看他像看白痴，耻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哪怕赵景，哪怕和秦长武等人大打出手，闹得几乎不可开交，哪怕顾老头，他也绝没想过杀人。因为这是个平静的小城，连谁家丢了只鸡都会闹到县衙，更别提很多年没发生过的命案！
“哈！”顾老头却怡然不惧，冷笑道：“他们为上头尽忠，日后自然有人为他们报仇！你们刘家，个个不得好死！”
刘恒目瞪口呆地看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直冲脚下，遍体生寒，真感到可怕，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开！赶紧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对，对！
原路返回到自家的院中，他还在心神恍惚，头一次见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死相如此吓人，这人更几乎是被他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