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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好意思出口,玉颜的身价早就喊到三千了,你一千朵是来逗笑的么?”
高唱一声,韵味悠长,辛娘退向高台边,将中间让了出来。
德琼严肃道:“师弟你错了!刚刚你也见到了,这分明是别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要是退让了,咱们都颜面扫地,岂不是连老师都丢了脸?咱们作为老师的弟子,就有义务替老师撑起脸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青楼最夺彩头的就是争得花魁,今儿不管花魁有多难看,我都要挣个输赢!”德琼掷地有声地道。
应付这种场面,她显然已是游刃有余,将话题又轻松拉了回来,“腊月百花又争艳,今日红丸落谁家?”
“刘师弟,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还从没在青楼里丢过脸呢,你要是走了,岂不是让人以为咱们真怕了?”德琼紧紧拉住刘恒,“现在你走出这个门,咱们从此就恩断义绝!”
场下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人人如同化作木雕,震惊得目瞪口呆,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师兄,先生训斥你不止一次了,不准你到什么地方都惹是生非!”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装什么装?与其现在丢人现眼,还不如之前服个软呢!”
“玉颜?一千朵……”德琼还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病美人无惜花,恍惚失神,仿佛喃喃般道。
没话说了。
“玉颜一曲,何止千朵红荷?”带着银冠的少爷深深叹息,扬声赞叹。
似乎觉得这几人吵闹,打扰了他看美人的兴致,德琼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道:“你们这不会没有金莲吧?什么红荷,德某还真拿不出手,先一千朵金莲吧!”
“大哥,这就是个装豪气的穷货,想必身上只有两千两吧,就这还敢和咱们兄弟斗气,说出去咱们都丢脸!”
“百花——登台!”
金箔细雕的莲花,一朵价值一金,一千朵便是……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
“真是好兄弟!”德琼感动得无以复加,连连拍着刘恒肩膀,神情更加亲近了。
被打趣的人如此配合,更让堂下的起哄声越演越烈。
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衔接上来,与红裙少女相伴对唱,她故意扮作了书生模样,青丝被方巾扎住,青衫飘飘,倒像个太过俊美的风流文士。这女扮男装,也掩不住她的绝美姿色,反而多了几分俏皮与独特。
“三哥忒小气,玉颜莫非只值千两?别人服气,我可替玉颜打抱不平,两千朵!”叫嚷的少爷极胖,如同圆桶,偏偏还喜欢装文雅,正是七杰里排行最末的章回裴,此举不过是替他三哥撑场面罢了。
“病西子曾惜花,俏书生,钟子纪!”无数人暗中喉咙滚动。
五个装扮颇具异域风情的少女鱼贯而出,各有特色,各有胜场,演绎各族特有的舞姿,居然神形兼备,可见也是下了苦功的。
“辛娘,你十年前就当过花魁了,今天不然再做一次,咱们保管再给你捧出个高价来!”
歌声幽幽,似是少女怀春的幽怨,又有深闺孤寂,一开腔已经触动人心。再见出场的佳人,红裙衬得肌肤越发冰雪白皙,那娇弱美人的病态美感,实在惊心动魄。
花巨资只为争口气,这种事或许是青楼最喜欢见到的,刘恒很难理解德琼对这事的固执,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不要在意那些没必要的细节。”德琼大袖一挥,仿佛无所谓地打断,随后又告诫孙求,“师弟,你这斤斤计较的毛病,得好好改!”
这种独特的修炼方式,痛苦远超其他炼骨期武者,浑身骨头如绞断一般剧痛,仿佛在永不停息地打熬,他却已经习以为常。除了身体筋肉不由自主地频繁抖动,皮肤很快覆盖一层细微的汗珠,他连脸色都没有丝毫改变,仿佛泥塑一般。
“谢五公子赏!”辛娘含笑做礼,“不过今天的十朵红花,正是娇俏年纪,未出阁已经艳名满城,奴家这等残花败柳可比不了,也不敢抢了她们的风头。”
“看来青楼,就是个无底的销金窟,原来我还想在这里挣大钱,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琵琶声紧接而来,铮铮起伏,仿佛溪水流淌,悄然融入其中。这女子身穿翠色薄裤轻衫,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精巧的瓜子脸,含羞似怯,仿佛小家碧玉,令人不自禁吞咽唾沫。
场下有人大声调戏,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传闻已久的道依,没想到竟是如此惊艳!”
青楼高雅,以各色精美纸花替代赏钱,这一百朵红荷,便是一百两银子。
美人美人,奈何有缘远观,无缘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