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挑了挑眉,苦着脸看向堆在窗下的那一捆七零八落的梅花,自己本来好好的在后院折花,偏偏袁凛来了,害得她花也送不成了,现在还好意思问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也是。”袁凛觉得她害怕才是正常的,如今听她自己承认,也没往旁的地方想。“那我先说些别的事情与你听,一会儿我们再说那件事。”
“因为这是师尊交我的法子,我将此物仍旧交给了师尊,他见了十分高兴,还说……”袁凛忽然一笑,噎住了不说下去。
朱颜不禁瞪大了眼,这猫儿真是不省事,“可你不是说……你从不养猫?”
“好了,阿颜,这件事是我不好。”袁凛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掌,“不过你写的东西可真是奇怪……”
“你知道它去哪儿了?”朱颜越发好奇,他远在京城,怎么会知道自己身边少了一只猫?太不可思议了!
“糟糕……那上面的……”朱颜瞪了他一眼,因为是自己私下里打的草稿,上面用的一切计算方式都是现代的方式,这样的一张草稿叫旁人看了,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写什么天书?心里有些发虚,抬头怯怯地看向袁凛,却见他并没有什么怀疑和嘲弄的意思。
“阿颜,你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这些,应该不是矩之先生告诉你的?”袁凛觉得她说的那些的确很有道理。
朱颜拉下脸,赌气转过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我把那猫儿交给夫人养着了。”袁凛怕她误会,还补充了一句,“就是我母亲过世后,父亲又娶的填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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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那夜进过你的屋子,取走了那张草稿和你的回信。”袁凛微微敛眉,若不是朱颜熬夜熬到那么晚都不睡,关河也不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而悄悄溜进屋中……既然进去了,关河自然不会瞒着袁凛,顺带拿了回信和一张草稿,也算是交了差。
“那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保自己一命,只能嫁给你?”朱颜扁了嘴,本来只想好好学习医术,再好好打理着自己成药铺子,开拓出一片事业来,谁知道这具身体的前缘太多,一扯竟是扯出个家国大事,如今自己竟然要担心起自己性命来了……如果给她一个选择,她能选她想回去吗?
朱颜绷紧的神经稍松,看着他调皮地霎了霎眼,“若是我说……我是为了保自己的命才答应嫁给你,你会怎么看我?”
但他很快想起了应对之策,微微勾唇一笑,“史家说袁氏是卖国求荣,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保住一族的性命,你与之一比,可就算不得什么了。”
袁凛犹豫了一下,沉声唤她,“阿颜,那张草稿现下正在京城……”
纾走后,雪恰好也大了起来,落雪的院中显得特别寂静,朱颜不禁有些奇怪,家中分明还有徐绸珍和白蘋在,她们怎么都不来寻自己?
“什么?”朱颜咬着唇,明明不想再理他,偏偏就是挨不过好奇心作祟。
“我遣关河将她们拦下了。”袁凛低头看着她,似是随口提起。
“为什么不能是我爹教的?”朱颜话一出口,随即意识到自己又露馅了,朱衡来到江南,宁可穷病而死,就是摆明了不愿与卖国之辈同流合污,又怎么会教给自己这样的说法?不禁绷起小脸,背过身去不打算再理袁凛。
“好。”朱颜乖乖地点点头,含笑看着他,“对了,多谢你的那张方子。”
“……没什么。”朱颜背过身,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懊恼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为什么平日自己都掩藏得很好,偏偏一到袁凛面前就漏洞百出?
“阿颜,真的不能再拖了。”袁凛绕到她面前,正色看着她,“你的身份迟早会被扯出来,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自己先认了,父亲如今虽然只是个闲散文职,但也没人敢动他,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法子。”
可袁凛见她如此,偏偏就想逗她,“你不觉得近日身边少了什么?”
袁凛沉着脸看她,分明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到了她口中就成了这样一桩……“交易”或者说“无奈”了呢?
“见到我,你就一点都不高兴?”袁凛见她只顾着出神。暗暗叹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你可以信我,不必害怕。”袁凛松了口气,虽然很想揽她入怀,但还是忍住了,带着笑看她,“为什么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