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是我母亲的亲妹,当年向妃之事株连治罪时,七娘因为年幼丧母。恰好随着父母一道在岭南任上,因此一起隐居了起来。”永无淡淡说着,似乎这些事情与他并不干系,“几年后其他旁系逃生的族人寻到了父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七娘,毕竟是族长在说话,你怎可如此无礼?”族长身后一人吹胡子瞪眼,对七娘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十分气愤,他们今日还当真是想强行留下这个小姑娘了。
朱颜一边将头帕取下重新绾发,一边挑了挑眉,这句话,当初袁凛也问过她。
朱颜心下微微一惊,面上颜色不变,“您说笑了。”径自拨开人群向着杏叶走去,“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们也该往端溪村去了吧?”
“何意?”朱颜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打量着他。
朱颜深深吐出口气,将头发挽个随云髻,颔首为礼,“朱矩之先生确是先父,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族长对永无的态度显然好许多,听他说要走,连句反对的话都不说,只递个眼色给廿四,“你同公子一道去送送朱小姐。”
朱颜微一沉吟,“既然已经不远,我和杏叶在这里走一走,散散步也好。”
“阿颜,我送你去端溪。”永无对面前一众长辈只作不见。
朱颜舒口气,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沉重,还是看看外面的山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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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是,她就不必卷入这一连串波澜暗涌的事件里去,而且,现在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谋逆,早已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范围。
永无没有理由拦她,只是低低叹息,“方才在画舫上的话,并非戏言,阿颜好好想一想吧。”
“没有他的同意,边奉自然不会让你到北流村去,既然他让你去了,难道就猜不到那些族老会怎么做?”永无抬头看着她,笑意愈涩,袁凛这一招真够狠的,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愿意逼朱颜,定会护她离开,又逼了他在一众长辈面前表明自己与朱颜绝无可能。
朱颜支颐沉思,这事袁凛知道?知道还让自己去北流村,是为了那支银簪的缘故?想着嗤嗤一笑,“他也真是信你。”
是否矩之先生长女?
将自己的辛苦全都托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朱颜觉得刘自新为人颇讲义气,应该不至于辜负自己一片心意,想来也不算太糟。
杏叶松了口气,赶紧上来挽住朱颜,“小姐,快走吧。”
“这就是端溪村了?”朱颜见山林后隐隐腾起炊烟,想必已到了人家聚居的地方,回想起方才在北流村的经历,精致的园林楼阁,洁净不染的药坊,就像一场让人颇不愉快的梦,有些虚假,只想快快逃离。
“族中长辈行事有些偏激,不论怎样,今日的事情,阿颜不要放在心上。”永无不愿再说,将目光转向帘外,山道旁就是成片的梯田,映着明亮的天光,仿佛明镜一般闪烁。
但当真就没有可能了?他暂时还没有放弃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