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如同身陷暗夜,身陷地狱的痛苦,没有人可以与她共同承受——靖那时还太小,只知道这些年来处处小心隐藏自己身份,却不会记得那些亡国的痛苦。
纾忧抬眸望向廊外,来人背向屋中立着,不算高挑,但身姿挺拔,一头半白的发丝用银钗挽着,素色衫裙(袄裙形制不加里子)上压着银灰色暗纹,暗青色的长裙泛着神秘莫测的光彩,使人莫名产生一种敬意。
此言一出,连一向冷漠的纾忧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瞬间失态,宽大的袖子险些将几上茶杯掀翻。
朱颜垂下头,掩了眸中一丝失望,所以今天的事情,也是他安排好了的,自己连一丝一毫都别想改变吗?
朱颜点头,调皮地蹭了蹭他的衣襟,“这回让我来问,好不好?”
“另两位姑娘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孩,但以她们的身份,自然不能回到家中,乾云当时将她们一并送到父亲官署,父亲将那两位姑娘一并收留下来,作为养女。”袁凛顿了一顿,“年长者自知不易出嫁,在姐姐出嫁时自请为陪嫁婢女,就是你见过的丁香,年幼的那个还养在府中。”
时间过去太久,当时的人又尽数死去,乾云当年重入宫禁的目的已经很难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孤身潜入宫禁,绝不会是为了救那三个女孩……或许她为的,就是母亲曾经用过的那支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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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仅是纾忧震惊,连袁凛都蹙了眉,她就这么想知道真相吗?她不是应该排斥此事的真相吗?
袁凛愣了愣,看来她还没有认出徐绸珍,也是,徐绸珍从前有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衰老的农妇,朱颜又不曾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自然很难分辨。
“对了,另两个女孩子呢?”朱颜拧了拧眉头,乾云会救袁瑶华不奇怪,毕竟朱衡与袁牧十分交好,以乾云名虽为妾,实际凌驾正妻的身份,她与袁氏的嫡女相识再正常不过,但另两个女孩呢?
朱颜霎了霎眼,袁凛说的才是她从未想到过的,但眼前随即浮现出那一挂悬在客舍檐下的铜铃,镌着向氏的郡望,的确是向妃一族正脉,多半是乾云将此物赠与了袁瑶华以明身份。
说了一句,缓缓靠回袁凛怀里,低低自语,带着些微鼻音,“您是在骗我吧?为什么要骗我呢?”
“好,过来吧。”袁凛向她伸手,难得见她如此主动,自然要答应的。
朱颜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在他怀里靠着,轻抬起下巴低语,“别担心我,那些只是别人的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的。”朱颜眸子一转,垂首抿了抿茶,忽然立起身缓步挪到袁凛面前,轻轻笑着,带点撒娇的样子,“宣清抱着我好不好?”
袁凛抱着朱颜,不能起身,只向她得背影点了点头,“您来了……”
气氛微冷,纾忧眯了眸子,手中捧着青瓷的茶盏,颇有几分作壁上观的意味,不管今日所见有多让她震惊,袁凛请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在心中藏了许多年的疑惑和秘密已经尽数说出,若是靖能够得一世平安,她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