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松翰林世家,他幼时亦与陈烟寒一道是皇子伴读,素来以口齿伶俐而闻名,只不想遇着个更精于此道的董欲言,他此刻却已经全然被绕晕,只得讪讪一笑道:“董先生,我意思是——”
董欲言愕然之下,双唇微张,过了好久,才能说出话来。
楚容这话一出,欲言便诧异了一下。
董欲言却又哪里知道,见陈烟寒没有出言反驳,只料想是自己说中了陈烟寒的心思,心中隐隐生出几分痛快之意,便又接着道:“陈大人此番故技重施,对郑姑娘来说未免不是好事,你想想,他与郡主两个人,一个薄情寡义,一个任性善妒,你若跟了去,只怕将来要吃更大的苦头。”
欲言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听得何雪松额头渗汗,急忙道:“董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懂什么医术,先生的方子自然是极好的了,我哪里有什么高见,我是说——”
董欲言明显就是不想听他替陈烟寒辩解才那般绕他,更何况,辩解又有何用。
“郑姑娘是气话罢,姑娘这等绝色,怎么会有人不要,除了靖平郡主,我就再没见过能跟姑娘相提并论的了——”
开什么玩笑。
“你晓得郑姑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染上这病么,若不是你为了一己欢悦,给郑姑娘吃下那些烈性媚药,郑姑娘的身子也不会这么虚。”董欲言狠狠的瞪着陈烟寒,竟觉天下已无话可形容此人的卑劣,她努力调匀了气息,将药囊收拾好,待要离去,却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欲言正自蹙眉冥思间,忽听见郑楚容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公子不要我了。”
“郑姑娘听我一言,凡事长痛不如短痛,陈大人要迎娶金枝玉叶,你在他眼里自然就成了绊脚石,”呵呵,想当初自己家中遭遇巨变,这位陈大人何尝不是急急要将自己摆脱,“这事也不必怨尤陈大人,他审时度势,要趋利避害,此乃人之常情,是么,陈大人。”
“你要去哪里?”何雪松不禁好奇问道。
这怎么可能,董欲言怎么可能离开杏林堂?
看太后的意思,是要将郡主下嫁给这位陈大人了。
何雪松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差矣?”董欲言睁大了一双秋池般的眼睛,望着何雪松,略略提高了声调道:“何公子是觉得哪里差了呢,郑姑娘此症系肝气郁结,火邪犯胃,气滞而致血瘀,黄连清热燥湿,三七止血散瘀,藕节凉血止血,当归生血补气,何公子说差矣,莫非公子公子觉得郑姑娘不是血热妄行所致胃脘出血?又或者何公子亦精于医术,觉得在下方子不对,另有高见?在下还请何公子指点一二。”
楚容抬起双眼,感激的看了欲言一眼,然后便就着易语言的手将那杯水饮下。
“唔,姑娘暂且放宽了心,身子总是要紧的,你今日起须得饿上那么一日,只能喝些凉水,然后用黄连、生地、槐花、蒲黄各三克,加藕节三块,让下人煎了水早晚各一剂,我三日后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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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说罢,朝陈烟寒冷冷一笑。
“董先生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是因为郡主,是吧。”欲言自觉把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