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真厉害！”
又是连磕了两个头，姚梦琳匍匐着身子，不作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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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快起来。”刘氏伸手便是搀扶姚梦琳，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无奈与怜惜：“想来你是责怨我亏待于你了。”
刘氏话音刚落，姚梦琳又跪下了，一个大礼，全身伏地。
（004）山重水复犹有路
“好孩子，你宽心吧！以后啊，你便唤我为母亲，我必也当你如女儿般。那些下人的言语，你不必介怀。要知道，流言总是止于智者的。至于你那奶娘，我自是会派人诊治她的……”
“不可胡说！那是夫人温善明理。”
刘氏凝神反问，姚梦琳则是泣不成声。姚梦琳这是在暗示刘氏目前顾府上下的仆人，已经因为她传出流言，有损顾家的声誉。刘氏也是精明的，怎能不明白，立即想到张四娘的事情定然与此有关。
“……幸得夫人不弃，让妾身有幸嫁入顾府。滴水之恩，本当涌泉相报，结草相还，可眼下，我身于顾府，不仅报不得恩，还连带着玷污了顾府的名声。此番过来，是……是来为顾府讨公道来了，还望夫人体谅，为了顾府的清誉，请您……一纸休书……休……休了我吧……”
刘氏所言让姚梦琳颇有些意外，她可不信顾府众人对她的作为刘氏全然不知！
“哦？”刘氏柳叶眉一扬，微微勾了嘴角，缓语道：“今日我倒成了官家，讨公道的接连着来了。早些时候，那张四娘也来过，不知现下你想讨哪般公道？”
大户人家有点秘密，这倒是不足为奇的。前生的孟府不也是如此？那孟夫人的真实身份并无多少人知道，要不是姚梦琳的父亲当初身为相爷，只怕姚梦琳也不会知晓，她的婆婆竟然当今圣上唯一的姐姐，已故太后在民间生养的女儿。
姚梦琳也不着急回话，磕了两个响头，这才止了泪雨连连，哽咽答话。
直截了当，少了转弯抹角，倒显出小女儿的率真单纯来。姚梦琳拭了眼角的泪迹，委屈毕露。话语间的语气，说话时的神色，是她揣摩了许久的。与这刘氏太过软弱不行，太过刚硬也不可，唯有这般心计单纯，小女儿的心性可讨了巧来。
“唉，说起来，我与你娘亲阮青情同姐妹，这一分别就是十七年。她生养你的那年，我们订下了你和辰儿的亲事，却不想今日……”
如此低姿态，翠竹倒是不解了，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姚梦琳一个眼神制止。那女子一阵沉默，看了姚梦琳好久，这才怯生生地开了口。
姚梦琳却是一惊，连忙喝止。这女子出落高挑，稚气未脱，眼中分外明澈。细细打量衣着，倒不像个下人，那细皮嫩肉的颇似个小姐。如此，免不得上前将那女子扶起。帮着掸去了灰尘，连连歉疚。
这般停顿必然是因为原主途中被劫的事情了，姚梦琳不动神色打量着刘氏，她渴望从刘氏的眉宇神色间看到一丝端倪，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见那刘氏微微发愣，半晌之后才又开了口。
“呵呵，这倒有意思了，竟不是为这般事情。”刘氏慈目一瞥，饶有兴趣地看着姚梦琳，许久才问：“那你是为何公道而来？”
“夫人明鉴，今日与张四娘的纠葛实为儿媳的不是，儿媳不敢就此事讨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