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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那我儿何时醒来?”一直沉默的顾孟德开了口。
顾孟德尚在,这话却是问刘氏的,而顾孟德呢,竟面无异色地坐看着屋内的一切。林梦瑶再度感到这顾府各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
如此,郭矍得以进了屋来。
这是意料之中的,郭矍忍住笑意,对刘沉香道:“舅小姐,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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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顾北辰是被人迷晕的,那……
得了郭矍的话,刘氏哪还有犹豫的,立马命人拿了银针过来。郭矍当下将一根银针消毒,寻准了顾北辰胸口的穴位戳下去,入体三寸,而后便是一阵捻转与提插。待得他拔了针出来时,原本昏迷的顾北辰双眉紧蹙,猛然趴在床沿吐出一口黑血来。
“许久是多久?”
“若是旁人,只怕是没的。可如此凑巧,我学了一些针灸之术,倒是可以针灸逼出迷药,只需吐了毒血,少爷当即可醒!”
“做那苟且之事是你!”刘氏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指着刘沉香呵斥道:“你倒给我说明白,你辰哥哥既早就昏迷了,怎的与你……与你……”
“老爷夫人倒无需为难,奴才倒有一法子判定谁人下了迷药。”郭矍早得了翠竹的传话,看眼下情景。心中淡笑,面上却是耿直:“不知可需要一试?”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刘氏虽恨,却也要顾着刘家的名声。她本是想着息事宁人的,却不想顾孟德率先发了话。
面上哭喊着,悔恨不已,心里却在盘算着:既然这一计被拆穿了,那也是不能让林梦瑶得了好的。
“少爷确是中了迷药,且药量极大。”
秦安蹙眉道:“正常药剂,只需一碗凉水即可醒来;可由脉象看来,这迷药的剂量倒是颇大的,只怕还得昏睡许久。”
“确是在院子里。可郭先生已经失了神通……”
“舅小姐怎能如此污人清白……”
“……当然,为了确保奴才的法子有效,奴才特意准备了两块猪肉……少夫人,请问少爷用的是那个茶具?”
陈氏母女眼神交汇,一个询问药量,一个茫然不知所以。
刘氏早已猜到,听了秦安的话,无非就是心中更恨;陈氏母女是当事人,更是心知肚明,此刻变了脸色。屋内其他人呢。却是被“迷药”二字震了一惊。
话里尽是对刘沉香的宠溺,即便是最后一句稍有斥责意味的话,也是宠溺多一些的。其实,用宠溺来形容刘兆铭的态度还不够准确,此时他的心里该是欣喜若狂的。他本意就是让刘沉香进了顾府,甚至不惜以休妻来威胁了陈氏。只是,做舅舅的也弄不清做外甥的顾北辰,得知他要再行婚礼时,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众人侧目,刘兆铭与陈氏急得直瞪眼,刘沉香却依旧在撇清自己的关系:“我早说了这林梦瑶是个心恶之人,谁知道她将辰哥哥迷晕了要做什么苟且之事……”
“父亲母亲,不是梦瑶所作,梦瑶离开时,夫君还是醒着的!”
刘兆铭闻言,面色稍稍一僵,想再说什么。却终究退了去。
“父亲母亲明鉴,梦瑶即便要害人,也绝无以‘成人之美’的法子害人的!梦瑶没有下了迷药……”
本是想将自己撇个干净的,却不想一句话自打了嘴巴:既然顾北辰一直昏迷着。又是如何与她一道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呢?
得了顾孟德话,郭矍立马派人准备了一盆清水与两块猪肉。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将其中墨绿色的液体混入水中搅匀,道:“世人皆以为迷药仅是迷昏人的效果。却不知迷药沾手,入了这汤药里,也会致使手上肌肤腐烂!奴才的法子很简单,只需两位将手往汤药里一放,事实如何立即分晓。”
看此情形,那刘沉香已经吓傻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林梦瑶一指,郭矍便将一块猪肉放入那茶盏内:“即便没有了茶水,那茶具壁上多少还是又附着的,所以并不影响结果。”
来人竟然是刘沉香的父亲,刘氏的亲弟弟,刘兆铭——这倒是出乎林梦瑶的意料的。眼下,刘沉香到底破没破身子已经不重要了,她毕竟是与顾北辰衣衫不整的躺在了一张床上。而且眼下刘氏的亲弟弟回来了,即便刘氏再气恼刘沉香不懂事,总是要顾着亲姐弟的感情的。
所指之人自是林梦瑶,林梦瑶面做惶恐之色,心中却是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