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云宣的话,佩姨一下子来了精神,刚刚还是恹恹的脸色,突然容光焕发起来。整个人也像年轻了几岁,絮絮叨叨与云宣聊了一会儿后,高高兴兴地扶着蒹霞满意离去。
最后,佩姨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茶盏,随意问道:“云宣啊,你出来了那么久,你娘亲可曾来过信?”
“师傅吗?师傅也来过信了,和我娘差不多,也就叮嘱我好好练功,不要偷懒贪玩之类的。”
“嗯,习惯就好。就怕你哪里不如意了,反倒害得少尊操心,这样我的罪过就大了。”佩姨一边说笑,一边细细打量云宣的反应。
云宣一听她的话,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于是故意回答道:“来过了,也就是问问身体情况,饮食情况等等。”说完,继续低首喝茶,不再讲下去。
云宣听他如此一说,脸也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忽见蓝泽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有人来了。我先走一步,改天来找你。”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眼前,只听到后室浴池里,哗啦一声水响。
牡丹朝凤、十景花卉……翻了几幅都是大红大绿的艳色。最后翻到最底下,发现了一幅纯白的丝缎,上面印着清新的水墨莲花,甚觉清雅宜人,云宣看着这幅料子,爱不释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云宣回想起寒獍和自己说起的楚墨身世,好像那个难产的夫人是叫独孤楚儿。这么一想就对了,当朝的皇室是姓独孤,没想到凌楚墨居然还是皇亲国戚。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王者之气呢。
云宣想都没想,灿然的微笑挂在嘴角:“当然可以,不管什么鲛人、鱼人,只要与我合的来,都可以做朋友。”
蓝泽前脚刚走,后脚小鱼就走了进来:“小主,您醒啦?佩姨领着裁缝来给您做新衣裳了。”
蓝泽听了云宣傻乎乎的话,呵呵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是男的?”
“那他有没有问起宫里的情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门外小丫环禀报:“小主,少尊来了!”
“云宣啊,你到玄天宫也有一段日子了,生活可还习惯?”佩姨端着小鱼奉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眼问道。
“长公主就是少尊的母亲啊。少尊没和您说起过,其实他的母亲就是先皇的长姐,也就是如今麒麟帝的姑母。”小鱼奇怪的望着云宣,没想到她这么孤陋寡闻。
“你喜欢这块白的?恩,眼光真好。这可是天蚕丝织成,一年也得不了几幅。”佩姨见云宣喜欢这块料子,在一边解释道。
云宣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服饰打扮,但碍于佩姨的情面,又不得不看一下。
云宣心里知道自己与楚墨的事情也瞒不过佩姨的耳目,索性也不遮掩,含笑说道:“是啊,其实我吃得好,睡得香,可楚墨却总是瞎操心,怕谁会欺负了我似的。我也和他说了,这玄天宫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善待我的,就连珍禽苑里的小兽们都喜欢我的很。让他放宽心,不用总是惦记着我。”
“谢佩姨关心,我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云宣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容易相处之人,所以句句谨慎,处处小心。
“好,那我们说定了,从此以后就是朋友。我今天特意来看看你,改天,我带你去海底玩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来倒是没说。不过就是交待我要好好与您相处,您是宫里的长辈,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之类的,还让我向您问好。”云宣信口胡说,其实凌天扬哪里提到过佩姨二字。
蓝泽看着云宣的笑颜,心尖一阵暖意流淌,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一点也没有世俗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