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凤君影淡淡笑说,“你叫什么,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她凝视着这土头土脑的少年,不知为什么心底竟涌出一种异样的好感来,仿佛他们之间本该很早就已经相识相知。
他定是又发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苏泠雪猜测,并且一定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消息……
“你今日感觉如何?体力可是恢复了?”凤君影语调淡然如风,好像所有波澜都已随风而散,“既然你想要留在这儿,可不能白吃我的。”
就是这样一个容貌最多只算中等偏上的女子,值得钟静月为了她跋涉千里历经风沙?
轻快的步伐,不知不觉向着陵城的方向而去,仿佛有谁在无声地召唤他。
凤七少爷……不正是那个梦仙么?憨厚的少年双瞳闪烁,忽然飘过一道微弱的紫芒。
“你现在这里养好身体,至于护卫我已经有了,不用你操心。”君影收拾着残剑,微笑道,“若你真的无处可去,便留下来做个打杂的小厮吧。我七弟他……正缺个仆从。”
他慌忙垂眸粉饰眼底的羞意,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小姐,这是哪里?”
转眼已近月末,吟夏领着蓝蛛回到了梅林后的营地,却并不见戴承天。
婚宴后,钟静月便与苏泠雪匆匆离去,去意不明。
尽管自己只不过占据了一具死尸,尽管自己的身体正为他人所用,但那又何妨?只要拥有了自由,他什么都不在乎。
一身粗布衣的少年在偌大的荒地上笨拙地练剑,动作一点也不连贯,却毫不气馁。他坚持着一次次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口,挥剑起舞。
凤君影遥遥的目光突然怔住了。没想到,憨厚的少年竟会有这种不屈的眼神。
钟子渊,你终于破除了那个封印,从此再无人能阻挡你的步伐、操控你的命运。
这个身体没有丝毫武学根底,他必须要不断练习,直到完全适应为止。
干冷的屋中,钟静月细细地擦拭着一柄无鞘的刀。他神情凄清寂寥,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项上的斜月微微晃动,闪烁着银白的月晖,却再也浮不出紫色的光芒。
君影微笑地听她说完,心里却渐渐冰凉。
“你累不累?流了这么多汗,喝点水吧。”凤君影礼貌地笑了笑,递上一只装了清水的瓷盏。
听吟夏说,戴承天回庄之后,他们兄弟二人也重归于好,懿宁山庄的一切也都很快步上了正轨。
君影原本心绪纷乱,在瞥见这物事后,不由莞尔。她给他喂了一碗清粥,才终于苏醒过来。
乡下的少年,腰上还别了一把可笑的破铁剑。
钟、苏二人来访没几日,小姐诗桐尚未见着,就出了一起诡异的诈尸案。
若不是在斜月内日夜不停的练习,也不会这么快练成葬魂剑,这么快重获自由。
“你未免将我想得太好了。”凤君影转过脸去,笑容渐渐冰凉,“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至于对你……也不过积点德罢了。”
钟子渊……
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连钟静月都难以推测的真相,又究竟掩藏着什么?
君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又受伤了,别再练了。”话音刚落,她心底就一阵纳罕,为什么会那么不想看到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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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来看我了!”少年一回身,见到了她,忙抛下长剑,兴冲冲跑了过去。
“…………怀殷王素衣如雪如月,抱着自己四五岁的独子子渊,一身浩气让人自惭形秽……”
脱离了,终于脱离了!
钟子渊立刻拜倒:“愿听小姐吩咐!”
“还不快收好你的剑,随我去见七少爷?”凤君影轻笑道,话语中竟多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嗔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