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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白楚忆起前尘,全然想通,应了记起一切的舞枫,准许他二人在一起。
“枫,师傅说,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少女端坐在红衣少年面前,纯净如不惹尘垢的花仙。
最美的夜,仿佛世界就此虚无……
他终于明白师傅为何不许任何人看见她的容貌。因为,阿梅的另一个身份,太特殊,太特殊……
两个月后。
她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师傅欠青凰生父的情债……
“后悔?”少年毫不在乎笑了笑,“我又不是胆小鬼,才不会后悔!”
其实在那个时候,她便知晓,师傅一直想让他娶的,是一位名叫沐青凰的少女,并已经将象征历代南楚皇后身份的青凰玉佩赐给了那个女孩子……
他来到枯叶峰的第三日,却被师傅召入大殿中,并传授他一些功法。
永夜表情是难得的认真:“我会派人将它交送南楚帝王。比起你,我更不合适……”
“我是圣光教弟子,不会有事的!”少年得意洋洋,却并未觉察身畔少女脸色渐渐苍白,眼底掠过仇恨的光。
“是他自废一臂,我可没逼他。”永夜笑说,笑容意味深长。
舞枫轻叹:“不,我只是……”
梅雪漫天,忘尽前尘。
只是,左边那一排上位者中,永夜与久不曾露面于江湖的墨瞳,这两个大魔头,又是怎么回事?
素衣的少女,翩然起舞,只为一人。
其后是酒宴。无人察觉中,有弟子悄悄离开了。
银白的剑尖轻点在他的项上,残余一痕血丝。
唯一知情的,唯有那个叫素凝的女人,师兄的亲娘。
就如同四年前。
而她,却要杀了他……
阿梅望着前方倚门而立的黑衣男子,眸中满是痛苦:“为什么伤他?”
庄主的大婚之日,排场更胜过前一次。
“只是右臂断了筋脉而已。”一个邪魅的男音悠然响起,打断少年的解释。
她则要进入雕羽阁内,与门人菡萏一同将青凰扶上阁主之位。她知道,青凰姑娘是自打出生起就被师傅当做女儿培养的……
银月山庄,良辰吉日。
白楚于她,既是救命恩师又等同于亲娘。她既已随她姓白,又怎能辜负了她?
但白楚怎么可能容许唯一的儿子爱上她的复仇工具?他必须忘掉阿梅!
“你师傅说什么都是对的吗?”少年不服气的挑眉,明亮的眼睛泛着点点天光,“可是却被我看到了……送你回去,就是想看看你师父会怎么处置我。”
舞枫的真实身份,直到现在连永夜都未能知晓。
淡淡的熏香,红罗锦帐。
有人私下传言,是因为音袭那次带回昏迷的云清霜后用自己的血液作为药引救了他,云清霜为报救命之恩便娶她为妻。有人说是音袭为了彻底联手银月山庄才会去救他,否则以她极端冷酷的性情怎会关心别人的生死。听闻他们回庄那几日甚至连青凰都不允许进清云斋一步。而云清霜之所以会娶音袭,更是为了拉拢圣光教。圣光教内,大弟子音袭地位甚至更在诸长老之上。
他的身体,轻如一片枫叶。阿梅心里一抖,努力忍住对他的责备,却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有事瞒我。”
“你真是古怪!要换了我,早就离开了!”女孩子笑说,双眸却忽然黯淡,“上次师兄想悄悄摘下这面纱,结果差点被素凝姑姑打断腿!”她拉住他的衣袖,紧张道,“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席上,甚至丁震和莲语夫人都有意无意提及那血衣女子曾是南楚国的一位娘娘,想来身份极高。
他多情的眼神……
她惊问:“为何不让开!”
“白梅,你真美!”少年忽然开口,眼中写满执拗。
“没什么,我们快些去九灵峰。”舞枫望向天际那片阴雾,阴雾如罩,笼着整座城池,从来不会散去。他左臂搭在她的肩头,沉声道,“永夜在城外等着,扶我去见他。”
仿佛已经走火入魔,少女缓缓合上双眸。疯了,他们都疯了……他的吻竟让自己如此痴迷……疯了,她发现,自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蹄尘间分隔了彼此。
那女子遍身血红,恍如最美艳的地狱使者。
那日,白楚交给她忘情水,命她想办法让舞枫服下,并要他对她彻底心死。让他即便日后忆起零星片段,也只剩下对她的憎恶。否则,她便再不许叫她师傅。
“为什么不可以?”少年上前,紧握住她的手,“白梅,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淡淡的熏香,一如多年前雪域中银白的宫殿内。